趙齊賢領命而去,韋仁要大內侍衛將公主的房間團團圍住,自己則親自守在屋門外。
安阜園中發生這等大事,早有王府家迅即飛報吳三桂,一麵急傳大夫,給吳應熊治傷。這時,早有大內侍衛奉命將吳應熊受傷的原因,立即傳了開去,整個園內園外都已知道世子接著救火的名義,膽大包的對建寧公主無禮後,又受了重傷。
過得半個時辰,吳三桂得到急報,飛騎到來,立即在建寧公主屋外磕頭謝罪,氣急敗壞的連稱:“老臣罪該萬死!萬請公主恕罪!”
還沒等吳三桂喘過氣來,沒等韋仁開口話,忽聽得屋裏砰的一聲,似是一張凳子倒地。韋仁和吳三桂相顧驚疑。隻聽得有宮女叫了起來:“公主,公主,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
吳三桂一聽臉一下子白了,心想:“公主倘若自盡而死,這逼死公主的罪名,卻如何擔當得起?看來隻有立刻舉兵起事了,哪怕眼下諸事尚未齊備。這該死的下賤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管吳三桂在哪裏著急瞎想,這時房中宮女哭聲大作,太監也紛紛喊叫起來,一陣慌亂。
一名宮女匆匆走出,哭道:爵爺,公主殿下懸梁自盡快來救……救……”
韋仁故作躊躇道:“建寧公主的寢殿,我們做奴才的可不便進去。”
吳三桂輕輕推他背心,道:“事急從權,快救公主要緊。”
著在韋仁背上推了一把,將他推進房間。
韋仁進房,隻見建寧公主躺在床上,七八名宮女圍著哭叫。韋仁喊道:“都給我閉嘴,驚慌什麼?都起開,讓本爵爺先看看。”眾宮女讓在一旁。隻見建寧公主雙目緊閉,呼吸低微,頭頸裏勒起了一條紅印,梁上懸著一截繩索,另有一截放在床頭,一張凳子翻倒在地,果然是全套功夫,看來這建寧公主是下了最大的決心。韋仁搶到床邊,伸指在她上唇人中重重一捏。
建寧公主嚶的一聲,緩緩睜開眼來,有氣沒力的道:不想活了。”
韋仁大聲道:“建寧公主,你是萬金之體,一切看開些。平西王在外邊磕頭請罪。”
建寧公主哭道:“我不想活了今後怎麼做人叫他將這壞人快快殺了。”
吳三桂跪在屋外一直凝神在聽,此刻聽得建寧公主隱隱約約的哭叫之聲,知道她還活著,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他心中又開始埋怨道,這事真是倒黴得很,那個地方不好割,那一刀偏巧割中那。好在那該死的子,自幼便貪圖女色,早就有後。他是活該,可是這公主一輩子就守了活寡。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將此事全力掩蓋,不要張揚出去。
這時,韋仁從屋裏出來,不邊走邊搖頭。
吳三桂連忙站起身來,搶上一步,低聲問道:“韋爵爺,公主怎麼?”
韋仁歎息道:“人是救過來了。隻是公主性子剛烈,恐怕還會尋死覓活。”
吳三桂臉色一變,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把翡翠珠玉,塞在他手裏是。這可須得心提防,請韋爵爺費心,本王還有厚報。”
韋仁也不客氣,接過來將它們收入懷中爺放心。我已吩咐宮女,務須好好侍候建寧公主,半步不可離開。不過,王爺你看,這額駙已經受了重傷,公主這又受了驚嚇,他們兩一時半會……這婚期是不是……”
吳三桂聽韋仁這一,知道事情有了轉機,看來這韋爵爺肯在中間周旋,他心頭一喜,連忙道:“韋爵爺得有理,這婚期嗎?咱們可以再商量。”接著,他壓低嗓子問道:“剛才出了那樣的事,隻不知公主還肯……還肯下嫁麼?”
韋仁四周環顧了一下,也低聲道:“剛才場麵驚慌失措的,我想公主年幼識淺,不明白男女之事,剛才這麼一刀,她未必知道斬在何處。就算是,她知道,家貴胄,這事也不出口。不過,這園中的侍衛、太監、宮女的嘴,雖我句話還是有點用處,但是沒有實惠的東西更能封住他們的臭嘴,來得有效得多。”
吳三桂急忙上前一步抓住韋仁的手,感激道:“韋兄弟今日幫了我這個大忙,那不是金銀珠寶酬謝得了的。不過韋兄弟統帶的官兵不少,要塞住他們的嘴巴,總得讓王盡些心意,回頭就差人送過來。”
韋仁道:“這就多謝了。王爺那邊事還很忙,下官便不再挽留了。”
吳三桂見這邊已經安撫得差不多了,也心急吳應熊那邊的情況,還有善後的事宜,哪還有心思逗留。見韋仁主動開口,他便順勢下坡,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