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慢的向前流逝,轉眼之間已經是兩年後了。
這兩年發生了許多事情。姐姐最終還是再次選擇了愛情,不顧父親的反對,去了上海,開始了打工生活,預備攢點錢買房子結婚。父親的失望可想而知,雖然他沒,但知道他的希望現在全部都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為了父親,也為了我自己。忙碌會讓人遺忘,遺忘著去想起那些根本忘不了的事情忘不了的人。可再怎麼忙碌,再怎麼沒有時間去想,午夜夢回,我都會看到那片晴朗的空,空下那張無辜的、狡黠的笑臉,那雙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眼睛……於是我讓自己更加忙碌,我要做一個專心於業務的人。
生活中還有的一個變化就是我有了追求者,一個新分到醫院的大學生——於洋。據他所對我是一見鍾情,已經拒絕過無數次,但他始終還是“非你不娶”的話。全醫院的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放著這樣的大好青年我就是不動心,除了劉嶽。她知道我的症結出在那裏,她知道我在等一個人兩年前沒有出來的那句話。雖然那個人兩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是人還是信件還是電話。劉嶽他早就忘了我,我太傻了。
我終於明白了姐姐當初與現在的義無反顧,也懂得了當年姐姐在rì記本上寫的那句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但為君故,但為君故……
袁朗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是那個冬的深夜。那晚上是我和於洋值班。不知道他怎麼知道了一周後就是我的生盤問我想要什麼生rì禮物。
二十歲的生的人生紀元的開始,我想要一個新的開始。十八歲與十九歲,我讓自己等待;十字頭過去了,十八歲的相遇也應該過去了。二十歲的生我等待的終結,那段相遇的有效期到那截止。
早就在心中倒計時了,有效期還剩下七。七,那個人還有機會。就在那晚上,他出現了,出現的方式與第一次一模一樣。
“醫生,護士!”的喊叫聲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由樓梯方向而來,打斷我的冥想,也打斷了於洋的長篇大論。幾個兵擁著一個人衝進了急診室,不過就是三四個兵,但聽剛才的氣勢怎麼就象是來了一連人呢!被擁在中間的那個人胳膊被一條大手絹勒著,血正順著手絹向下淌,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我立刻去準備消毒器材。端著消毒盤過來,抬起了那條胳膊,那個人抬起了臉,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張麵孔真的出現了——袁朗,真的是他!
盯著我的臉,他笑了笑,還是那樣的滿不在乎:“護士姐,這次不需要打麻藥吧!”
極度的意外與震驚讓我有點腦子發炸,隻能呆呆的看著他。
“怎麼了,迎藍?”於洋過來了,他的聲音提醒了我——現在我是一名護士,袁朗是我的病人,先不要管他是誰,要先給他消毒才行。
轉過他的胳膊,解開那條手絹,這才看到傷口很深,幾乎穿透了他的整個胳膊,似乎是被利器一下紮到底的。這個人是我的病人,但他是袁朗啊!拿起消毒棉簽,我的手就開始抖,怎麼也落不下去。於洋看了我一眼,伸過手來,示意我將棉簽給他。
我看向袁朗,他的目光在我的臉上,但嘴唇緊抿著,這讓我想起了當年手術台上的他。當初就是情緒造成我的失職,害他遭了那麼大的罪,難道兩年後的我還要繼續因為情緒而不履行護士的職責嗎?我不會做不專心的人。
衝著於洋搖搖頭,專注著那條胳膊,我的手落了下去,沒有發抖。由於傷口太深,消毒棉簽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胳膊。消毒結束,包紮完畢,站起身來,我才發覺自己的衣服都已經汗濕透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袁朗一直停留在我臉上的目光。
於洋看了看我,又掃了一眼袁朗,開了一個單子,讓袁朗靜點消炎。戰士靜點可以去病房,有床便於休息,但袁朗搖搖頭拒絕了。於是我取藥對藥直到給他點上。忙忙碌碌中,一直能感覺到袁朗的目光在跟著我。
夜已經深了,那幾個大兵東倒西歪的靠在急診室的椅子上打盹。由於沒有其他病人,唯一的病人也不再需要醫生開方子,所以我叫於洋先去休息了。於洋意味深長的看看我,沒什麼走了。整個急診室清醒的隻剩下我和袁朗了。
抬起頭,袁朗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他的目光對我是一種魔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輕輕的碰了碰那條受傷的胳膊,了整晚都想的一句話: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