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早晨七點半到,袁朗是打算給我一個驚喜的,想和我一起回家,麵對我父親。但想不到因為我也要給他個驚喜,我們兩個已經是擦肩而過——載我回雲南的火車開出去十分鍾後,他到了上海。直接去醫院,他沒找到我,卻見到了剛從火車站回來的於洋。這才知道我們兩個的南轅北轍。不想讓我失望,他沒給我打電話,反而給大隊打了電話:如果有人找他,務必把人留下,他馬上就回去。然後袁朗就隨著於洋和大隊人馬上了那第二班火車。他們兩個人從上車聊到了下車,弄得我們那個帶隊組長就奇怪的背後嘀咕:於洋原來不是追求過迎藍嗎?怎麼還和她男朋友這麼談得來。
火車到站,袁朗直接去客運站,希望能追上我。到了之後,才發現那裏已經全都是武班車都沒發出去。袁朗亮了身份他講了真話:他們在這設伏要抓幾個毒販,沒想到毒販抓了個女孩做人質,現在他們正在和談條件。
根據時間,根據武容的樣子,袁朗已經猜出那個被劫持的人質就是我。打我的手機,一直都沒有人接,就更加確定了。
袁朗以我未婚夫的身份要求參加行動邊和A大隊聯係過後,同意了。於是袁朗知道了具體的情況。
那個女孩,是境外販毒集團在中國的首腦,雖然年紀輕,但又狡猾又狠毒了三年才根據內線情報在這兒堵住了她。還有兩個人都是職業殺手,經過專門的訓練晨抓人就是想避免傷及無辜,整個候車大廳幾乎都是他們的人。但沒想到那女孩特別高,在沒發現危險的時候就已經了我。推食品車的一走過來,就被她看出了破綻,於是我就被扣成了人質。
武談判的同時,也謀劃著動用武力,但那幾個人很狡猾,藏身地點很難正麵攻入。袁朗主張從窗戶進入,立刻救人隊長一開始有點猶豫,因為這樣太危險了,如果不能在進入的瞬間擊斃那三個人,人質必定無法生還。袁朗急了:這幫人不是普通的亡命徒,不能按照常規戰爭中的常規邏輯應對。如果再不馬上行動,這幫人不定會出什麼花樣,人質就更危險了。
武隊長最後同意了袁朗的方案。也多虧了袁朗的堅持與身手敏捷。這的確是夥亡命徒,無論他們能否全身而退,都絕不會放過我的。照我後來的狀況看,如果再拖延十五分鍾,隻怕神仙都救不了我了。
那個槍口從後麵瞄準了袁朗,就在她要稍一偏的瞬間,我們兩個的頭不在一條直線上了,袁朗就是抓住了這個瞬間,在後背沒長眼睛的情況下,回身擊斃了她。擊斃她後,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立刻抱我飛車到了醫院。因為失血過多,我已經脈搏細弱,血壓下降。院方按照慣例要求通知家屬。當時走廊裏站滿了人,有我醫院的同事,還有老朗中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被劫持的人質就是我,而且現在正在搶救,鐵路還有他們中隊在家的人全都來了。
通知家屬?護士長試探問袁朗。袁朗茫然的看著她,想了想才:“迎藍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是慣例,必須的。”護士長強忍著眼淚和他。
“那就通知她姐姐吧。迎藍是她爸爸的命,如果通知他,隻怕……”袁朗的話沒能下去,護士長也都明白了。她也很清楚我對爸爸意味著什麼。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姐姐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電話過去,姐姐差點沒暈過去,立刻就和姐夫出發了。
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匆匆出門,這是件事情還是沒能瞞住爸爸。姐姐懷孕,姐夫就差把她供起來了,不可能突然之間兩個人都出門。雖然他們編的謊也很合情合理,爸爸還是起了疑心。能讓姐姐這種狀況下出門的,就隻有我了。打我手機,一直關機,就知道出事了。兩年了,我就沒關過機,尤其剛過要把袁朗帶回家去,更不能斷了和家裏的聯係了。爸爸的電話直接打到了護士長家裏,這件事情再也藏不住了。爸爸比姐姐晚半到的雲南。
這是袁朗與我家人的第一次見麵。姐姐見到他,是一臉的著急與憤怒。“迎藍怎麼會那個時間在客運站?”我是因為要見袁朗,才會一大早的出現在那個地方。
“她為什麼那麼著急的要見你?”因為我想給他一個答案。
“她是因為你才出事的?”這句話擊中了沉默的袁朗。他的神情讓姐姐停止了追問。
“算了,我妹妹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看到我這麼逼你,她會不高興的。”姐姐姐夫才能站穩。
爸爸見到袁朗反而很平靜,隻是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就不再話了。爸爸到的那下午,我早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卻一直都沒有醒。醫生是因為我的身體與都處於極度疲勞和虛弱的狀態,囑咐袁朗與家人和我話,讓我快點醒過來。姐姐的身體不行,是爸爸和袁朗一直守在我身邊,叫著我的名字,和我話。然後……我活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和袁朗都想給對方一個驚喜,結果就是沒有驚喜,隻有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他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