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錄山設宴款待張文休,意在和張文休拉近關係,好把渤海國收攏為反唐的助力。當安錄山飲下第三杯酒,突然向前一撲伏案大睡。張文休隻當他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便起身離去。其實安錄山根本沒有醉。他在酒桌上一時口出狂言,出了清君側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安錄山是個非常狡滑的人,他話一出口,立刻就省悟到這是殺頭的大罪。雖然麵前這個目擊者是渤海國的使臣,不至於向朝廷去揭發檢舉,可是畢竟遮掩過去才更安全,於是就假裝濫醉,伏案大睡陽節度使的衛隊護送張文休這一行人赴長安。安錄山對張文休放心不下,借送行之機再次掩飾。
安錄山向張文休道帥喝得酩酊大醉,讓張相國見笑了。本帥一定是酒後失態,了許多醉話,請張相國不要當真。
張文休也就順水推舟,笑道某也是醉得不省人事,都過什麼話,現在一句也記不得了,也請安大帥不必介意。
兩人心照不宣,相視大笑。
張文休這次入唐是專程護送大宏臨入侍,即沒有攜帶國書,也沒有攜帶貢品,到了長安,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不向鴻臚寺報號,徑直來和大寶方聯絡,讓大寶方出麵安置大宏臨。大寶方已經入侍八年,對長安官府辦事程序和國子監規章了如指掌,沒費多少周折,就把大宏臨入侍和入學等事宜安置妥當。叔侄兩個在國子監的館舍中同住一室,就好象家長帶著孩子來長安求學。三之後,大宏臨正式插班上課。
張文休見大寶方把一切都安排得細致周到,把心放下來,才有心情和大寶方起家常。
大寶方離家離國八年,很想回國,向張文休問道:不知文王基下何時能召我回國?
張文休安慰道:基下也很想讓三王爺回國輔政。現在大宏臨來入侍,按理你就不必再留在長安了。可是大宏臨還需要你來照顧,總要再過五六年,你才能回國。
大寶方道:我晚幾年回國也可以,隻是rì夜思念親人,有些難過。現在有大宏臨來作伴,我也可以安心了。
張文休畢竟是渤海國大內相,對長安形勢極為關心,問道:你在長安多年,對朝中大事有什麼見聞,向我一。
大寶方道:長安新聞極多,不是幾句話可以完的。我上年除夕夜到宮中擔任侍衛,見到了玄宗皇帝和楊貴妃。過去聽人楊玉環是迫不得已才應召進宮的,心想她一定是淒楚可憐。可是侍衛那親眼見她和皇帝親密無間,一副歡喜地的樣子,才知道先前的流言都是謠傳。
張文休笑道:大唐國是一夫多妻,皇帝可以有許多妻子,下的女子都可以任他選擇。一個女子被選進宮,做皇子妃還是做皇帝妃就由不得她自已了。現在她擺脫了一個庸碌無為的輕浮皇子,遇到了一個多才多藝又多情的皇帝,自然會很開心。聽她的兄弟姐妹都飛黃騰達了,可是當真?
大寶方道:確實當真,三個兄弟都當了大官,三個姐妹都成了誥命夫人,就連李白和安錄山都沾了她的光。
張文休道:我見過安錄山,那是個野心勃勃的豺狼,早晚要惹出大禍的。
大寶方笑道:別人暗地裏也都這樣,可是楊玉環收他做了幹兒子,他就不斷地加官晉爵,成了最得勢的邊關大帥。
張文休笑道:安錄山的年齡可能比楊玉環的父親還要大,竟然認作母子,真是下奇聞。安錄山賣身投靠是為了尋求靠山,楊玉環是為了什麼呢?李白是曠世奇才,不會賣身投靠權貴,不可能做她的幹兒子,怎麼也沾了她的光?
大寶方道:李白可比不了安錄山了。先前楊玉環喜歡李白的詩歌,李白就很風光,常常醉酒入宮,皇帝不怪,無人敢惹。自從李白在詩中把楊玉環比做漢成帝的美麗皇後趙飛燕,事情就不妙了。起先楊玉環聽趙飛燕是美妙無比的舞蹈仙子,還高興得不得了。後來高力士告訴她,趙飛燕下場可悲,是被處死的,楊玉環就恨起李白來,連皇帝也跟著變了臉近聽他又要浪跡江湖了。
張文休感慨道:李白寫的蠻文詔書,震動渤海國。文王就是看了那道詔書,才一怒之下斬了高海清。這是個奇人,要是能到渤海國去,一定可以擔當輔國大臣。
大寶方笑道:姐夫這樣崇拜他,我就給你們牽扯個線,讓你們相識。
張文休大喜道:你能有這樣的本事,還等什麼,趕快去辦!
大寶方笑道:我哪有這樣的本事,是我的老師崔宗之和他是莫逆之交。請崔老師給你們引見,一定能成。
崔宗之和李白都是長安有名的酒中八仙中的成員。大寶方和張文休去拜訪崔宗之的時候,崔宗之正和李白對酒當歌,高唱老朋友賀知章的新詩<回鄉偶書>。那歌中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