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大昭順七歲朝貢(1 / 2)

()渤海國使團來到汴梁的時候,早有大梁國鴻臚寺的官員在城門外迎接。住進國賓館,每餐都有鴻臚寺官員來陪宴,好象他們不是來討封的,而是來賜福的。到了第三十七,才得到皇帝要召見的通知。原來大梁皇帝朱晃認為國家有兩個都城才顯得風光,大唐有東都洛陽和西都長安,我大梁也要有東都和西都,就把洛陽定為西都,把汴梁定為東都。這些皇帝到西都洛陽遊玩去了,昨才回到東都汴梁來。

大梁國皇帝朱晃的召見藩國使臣,不是在早朝上,而是快要到中午時候,在金祥殿專門召見。二位正副使臣跟著鴻臚寺卿來到金祥殿門外,聽到內侍喝道:渤海國使臣到。崔禮光就把大昭順讓到前麵,示意讓副王先行。副王大昭順雖然是名義上的正使,覲見皇帝時卻一定要走在前麵。這個七歲的王子心中老是想著皇帝的禦酒把人喝死了,就對這個皇帝十分恐懼。這時讓他走在前麵,就嚇得臉都白了,死勁地抓住崔禮光的手不放。崔禮光無奈,隻好拉著他一起進殿。

大梁國皇帝朱晃是個喜歡講排場的粗鄙人,他看見渤海國使臣是一老一少,攜手進來,一起跪倒,三拜九叩,老的氣喘噓噓,的歪歪斜斜,很是滑稽,不禁大笑起來。他這一笑,既象驢叫,又象豬吼。大昭順驚恐地向上看時,隻見一頭公豬,身披黃袍,舞爪鼓噪。王子驚懼萬分,身不由已,往後便倒,摔了個仰巴叉。

朱晃更覺好笑,道:左右快扶他起來!別閃了腰。

大昭順被內侍扶到椅子上坐定,兩眼盯著皇帝,仍是看到公豬坐在上麵。原來兒童在特定條件下可以看到人的靈魂世自古有之。前漢時吳興郡鳥程人姓張名渤,官至廣德王,奉命疏通荊溪。他與夫人李氏相約,每到餉午,鳴鼓三聲,張渤自來歸餐,不準夫人到開河工地。一李夫人把米粒掉在鼓上,有大鳥來啄,鼓咚咚作響。張渤以為餉午至,急返,知為鳥所誤午鼓響,張渤以為又是鳥啄,不理睬。李夫人就送飯到工地,驚見一大公豬驅使開鑿河瀆。張渤來不及變自慚形穢,羞見夫人,遁於五裏橫山之頂,化為石。後人以為神,建廟祀之。求風求雨,無不應驗。這一方百姓為避諱豬字,就稱豬為烏羊。另有隋末煬帝楊廣與晉王李淵戰於山嶺間,牧童遙見一豬一龍在廝殺。秦瓊聞訊,上陣助龍。豬倉皇而逃。李淵謝秦瓊救援之功。秦瓊問李淵,剛才和誰戰。李淵答,是楊廣。秦瓊大驚而走。漢之張渤和隋之楊廣,是豬次轉世,朱晃則是第三次。大昭順不知這些曆史淵源,隻是定定地看著豬皇帝發呆。

崔禮光跪奏道:我家正使失禮了,請陛下寬恕。

朱晃笑道:朕要是早知你家正使是個孩子,就免了這套俗禮了,直截帶他到後苑去和朕的皇孫們玩耍,豈不更好!

崔禮光奏道:使臣大昭順是我家副王殿下,國王讓他來做正使,是對皇帝陛下的崇敬。

朱晃道:朕隻要真心崇敬,不要陽奉有些人嘴上崇敬,心裏卻罵王八蛋,這是最可恨的。

崔禮光趕緊奏道:陛下不要誤會,我家國王真誠樸實,絕無陽奉之意。

朱晃笑道:朕不是你家國王,是別人。這有個故事,朕來講給你聽。那是五年前,朕還不是朕,就是還沒有做皇帝,可是兵強馬壯卻是真的,有些人就來拍馬屁,我是生帥才,我是聰明絕頂,我是遠見卓識,我是金口玉言。我把手往大柳樹上一指,這樹可以去做車轂。誰都知道,柳木不能做車轂,隻有榆木才能做車轂。可是我偏要這麼。那些人楞住了,沒有人敢我講錯了。這還算知錯不糾,可以寬恕。可是接下來有人胡八道了,柳木就是可以做車轂嘛。一個人拍馬屁,就有很多人效仿,都柳木可以做車轂。這就是顛倒黑白,罪不可恕了。我大喝一聲,做你娘個腿,放你娘個屁,你們這群害人言觀須拍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欺世盜名,全都該死!那些兔嵬子嚇呆了,打自己嘴巴,求我饒恕。這更讓我惡心了。我向衛士,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衛士就衝上來,把那些假話的兔嵬子全都拉下去剁了。

崔禮光聽得背上直冒冷汗,道:陛下疾惡如仇,令人欽佩。如果給他們改惡從善的機會,也許更好。

朱晃笑道:敬翔也是這麼,他才是真心為朕出謀劃策,所以朕讓他做崇政院知事,替朕監督著百官。他隨朕轉戰南北三十年,言無不順,計無不妥,不愧是朕的好軍師。

朱晃的敬翔,是個讀書不處世卻很的文人,曾多次趕考均不能中,後來投到朱晃麾下,相隨三十餘年,因為善於察言觀是摸準了朱晃的意向才開口話,被朱晃視為心腹謀士。朱晃稱帝之後,為了讓敬翔享有淩駕於百官之上的特權,刻意把樞密院改稱崇政院,讓敬翔來做崇政院知事。皇帝的旨意要通過知事向宰相傳達;宰相的奏折要通過知事向皇帝轉呈。知事的實權大於宰相,這是曆朝都不曾有過的奇怪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