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也看到了同步播放的視頻,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出零號機體永不間斷的掃描紀錄,神秘客的行蹤立刻露出水麵。滿懷忿恨的他很想讓這個神秘客嚐嚐電磁炮的滋味,於是叫嚷起來:“那偷是向北麵走的,要不我追上去幹他一家夥?”
盧長安冷笑一聲:“他能在零號機體五公裏的探測半徑外發現並讓我們全體陷入昏迷,你認為他會看不到你接近?你的電磁炮恐怕永遠也發射不出去。”
“盧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孔耀祖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趕緊把金錠裝完。”盧長安悻悻地道。“等正事忙完了,我們騰出手來再收拾他。”雖然二級軍士長也不甘心吃這麼個悶虧,但終歸還知道輕重緩急。而且,外勤任務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按規定必須向基地彙報,否則後麵再弄出更多亂子,他肯定要承擔隱瞞不報的責任。互助會對職權行使者的瀆職行為懲戒很重,撤職查辦都是最輕的。有零號機體和星網在,要核實真相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你什麼?他能在五公裏探測範圍外發現你們,還能把你們全部弄昏?”
十裏鋪,地下基地工程部大廳內,留守主持工作的副部長江歡瞪大了眼睛。
他身後不遠處,幾個男男女女呼啦一聲全圍了上來。這幾位都是生物學科的專家,不是博士就是碩士,可自從成立以來除了幫著章蕙蘭忙點醫務所的雜事外基本沒派上大用場,看到農業和軍工組整忙得四腳朝,自己卻閑得蛋疼,那叫一個窩火,現在突然聽到有這麼一樁奇人奇事立刻全圍了過來。
這幫人全是行家,看完同步數據鏈上的全息視頻後獲得的信息遠比盧長安這幫大頭兵更豐富,驚詫之餘七嘴八舌全炸了窩。
“他往北方去,至少在五公裏之外,那應該是殘餘輻射最強的城中心,那裏正常人絕對沒法生存。這很可能是某種變異人。”
“剛才畫麵放大時,注意到他的眼睛沒有?沒有眼白!他沒有眼白,眼臉裏全是黑色的!”
“還有他的手腕和手掌,已經嚴重變形了,像是風濕病人,不!像麻風病人!”
江歡自己也是生物工程專業的科班出身,聽還有比零號機體更牛叉的活人,又聽到這幫專家的吵嚷,立刻眼中放光:“老盧,你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人給我弄回來。”
比起這幫高談闊論的學者,精於沙場求生的盧長安更清楚利害關係:“你讓我怎麼弄?他徒手幹掉了好幾個全副武裝的國防軍,又把我們這幫人弄成一堆死豬,看樣子遠近程都不是吃素的。你就這麼狠心,讓我手下這幫兄弟去白白送死?”
“這個。你得想辦法啊!人長了大腦,就得多用,對不對?”江歡和盧長安還有高懷亮等一幫步兵軍頭平時都很熟絡,起話來也就少了許多客套。
盧長安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奚落,臉當時就拉長了:“好你個老子,罵我腦殘是不是?”
江歡不屑地切了一聲:“別的我就不了,還記得上次的步兵防護服不?隻要你想辦法把那人弄回來,我讓軍工組那邊加幾個夜班,立馬給你弄幾件樣品出來,怎麼樣?”安秉臣親自催促過此事,工程部也給了一周的擔保期,但出門在外的盧長安並不知情,江歡玩了點心思,決定拿這事做個順水人情。
合成纖維步兵防護服,那可是盧長安夢寐以求的裝備,這東西既有超強韌性阻滯動能殺傷,又有宇航服級別的密封保溫效果,在這個亂世中可真是步兵的保命法寶。不過先被奚落又遭敲詐,對方完全沒把自己當盤菜,盧長安頓時雙腳跳著咆哮起來:“智庫見證,你這是濫用職權,勒索,訛詐!”
“少扯別的,你就給個話,行還是不行?”江歡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直截了當攤牌。雖然有智庫紀錄,但他根本不怕被揭穿。這種事情,就算揭穿了也沒什麼。
“成交!你個老兔崽子,白請你喝了那麼多酒,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你得給我送幾隻卡魯過來幫忙。”
“卡魯?我同意也不成啊!你恐怕得聯係一下會長,隻有他才能調動卡魯。”
“你去比較好一點吧?是你要的東西,總不能一點力都不出吧?再了,我這裏還忙著裝金錠呢。”盧長安猶豫著,其實是不想在安秉臣麵前自陳出師不利的糗事。
雖然安秉臣年紀不大,可打過的仗幹過的事整個會裏還真沒人能比,就這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傳奇經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會長資格,更沒有誰敢公然挑戰他的威信。尤其像盧長安這樣受過救命保家之恩,又懷著幹一番大事的雄心,尤其不願在會長麵前丟乖露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