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動作帶起了痱子粉在滿被子飛舞,冉秋千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翟夜亭則是開始渾身發癢,不得不鬆開抱著她的手,連忙先開被子,麵色比冰山還要冷,“冉秋千!你到底幹了什麼?”
冉秋千滿臉滿頭都是白花花的粉,滑稽無比,心裏卻無比開心,“彼此彼此。再敢欺負本姑奶奶,招呼你的就不是痱子粉了。”
翟夜亭身上奇癢難耐,顧不得和她鬥嘴,冷冷看了她一眼,“冉秋千,你最好祈禱我沒有過敏。”
沒錯,她記得翟夜亭對痱子粉過敏,她就讓他嚐嚐全身癢到不可自拔的滋味,雖然她也好奇,他家裏為什麼還會有痱子粉的存在,留著給和她一樣會長痱子的人用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事情,她顧不得自此白頭白臉,更不會等在這裏好讓翟夜亭收拾她,她翻了一件他的襯衣,係在腰間,好遮住破損的裙子,逃也似的離開了別墅。
月黑風高,一個人走在寂靜無比的山道上,冉秋千倒不怕,隻是經過一場人獸大戰,此刻虛脫無比,她拎著高跟鞋,給莫雲霏打了電話。
“雲霏啊,你在哪裏?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行啊,你發個定位給我,我正愁怎麼甩開這個酒局呢。”
莫雲霏是她在陽城為數不多的朋友,從大學她倆相識,到今年已經八年,她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陪她走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光,她無數次覺得,有朋友如此,夫複何求。
不到一會兒,莫雲霏飆著一輛亮眼的紅色跑車停在她麵前,看著一身狼狽的冉秋千,笑得眼淚花花都流出來了。
“我說姑娘,你不會剛從石灰廠跑出來的吧?怎麼全身上下都是白的?”
冉秋千癟了下嘴,也不顧抖落的一地痱子粉,徑直上了車,“我剛從翟夜亭家逃出來。”
莫雲霏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什麼?!翟夜亭一回來,你們倆就尬上了?我的天呐……你居然還能生還,算你走運。”
“你這是幸災樂禍咯?我生還你不開心?你到底站哪邊啊?搞不好,你是不是翟夜亭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吧?”
“那不能夠,我是你忠實的後援!不對啊,你怎麼來了他的別墅?你們倆……幹柴烈火?不至於吧?!”
冉秋千白了她一眼,“呸呸呸!你這腦子裏怎麼都是這些東西,我是被他強迫過來談工作的!”
想起剛才那副簡直不要太好看的畫麵,冉秋千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翟夜亭不會真的報複她吧?
“又是工作……不是我說你,你這幾年把自己折騰得夠嗆,該放鬆一下了。不是我說,路輕明就不是個好老板,但凡有點眼力勁,就應該給你掉個位置,還號稱中國好學長,虧他說得出口。”
莫雲霏沒好氣,聲調陡然高了八度。
她想她真是離成為潑婦的日子不遠了,想她堂堂莫氏集團的掌上明珠,混跡在陽城那堆名媛中都不在話下,卻偏偏遇到這種不聽話的女人時,一個大家閨秀的修養和氣度全然無蹤。
冉秋千輕歎一聲,“雲霏,路輕明幫我的地方太多,我不能忘恩負義。等路輕明身居正位,華美再上一個台階,我就停下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