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震天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被埋藏心底多年的感情再次被人提起,他無法承受,也無法麵對。一口氣不順,劇烈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緩了點,翟夜亭示意司機將翟老爺子帶回家,自己則留下來。江林給秦之憶打了一劑鎮定劑,又囑咐要靜養,關上門出來。
走到翟夜亭身邊坐下,“這次其實是個意外。”
“什麼?”
“你們年前不是做了一次體檢嘛,醫院新來的護士,因為兩人長得太像,把冉秋千的體檢報告和秦之憶的體檢報告弄混了。秦之憶手上的那份報告,其實是冉秋千的。她見自己的心髒有了新的問題,十分緊張,就找了醫生去開藥,碰巧那天我不當班,所以就這樣陰差陽錯,沒有先天性心肌梗塞的人吃了相應的藥物,不出問題才怪呢。”
翟夜亭沉默了一瞬,問道,“她為什麼不懷疑自己的報告拿錯了呢?”
“這個問題就是關鍵所在。我後來調出了她的體檢報告,和冉秋千的做了對比,發現兩人的血型都是熊貓血,身高、體重都是差不多,所以他們及時錯拿了報告,也不會去懷疑,畢竟,世界上有熊貓血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翟夜亭神色一緊,思慮了一瞬,沉沉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有血型,類似的心髒病史,相差無幾的身高和體重,還有著高度相像的外貌……很有可能,她們存在著某種血緣關係?”
江林點點頭,“我其實在很久前就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現在看來,她們存在血緣關係的可能性很大。”
“果真如此。”
“你也有過懷疑?”
“嗯。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冉秋千的身世太簡單,根本查不到之前的事情,她母親更是沒有任何資料。所以一直無從下手。但是,我這次在她家,看到一張她母親的照片,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江林撓了撓頭,不由得輕歎一聲,“天哪……如果她們真是近親,那事情不是更加複雜?你打算怎麼辦?”
“暫時先按兵不動。江林,如果她們不主動問起,請你暫時先保密。這件事情,我需要從長計議。”
“好。”
翟家老宅,翟震天將自己關在書房,從書房的暗格中取出一隻製作精良的紅木小匣子,上麵的花紋已經被時間磨平,但是卻被擦拭得油光發亮,看得出主人家的用心和嗬護。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從裏麵取出一遝信件和照片,一張一張拿出來細細地看著,末了還拿衣角擦了擦,無比珍視,眼神縹緲,似乎透過照片,嘴角似笑非笑,回憶起了過去的某個人,某些美好時光,輕輕呢喃一聲,“曉雪……”。
隻是這一遝老物件中,唯獨有一張半截照片,他看也不看,將它丟在底部,好像是極度不遠被觸及的過往。
門外響起敲門聲,他趕忙把東西收好,放回原處,再用書本遮擋,看不出異樣。
管家敲門進來,“老爺,年夜飯,還叫二爺三爺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