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千停住,看了秦之憶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小口啃著麵包。
秦之憶有些尷尬,喝了小口水,繼續說道,“冉小姐,上一輩的恩怨,就讓時間去埋沒吧,不要再去追究什麼,免得讓更多的人再受到傷害。”
秦之憶的話裏有話,冉秋千嘴邊掛著一絲譏誚,“站著說話不腰疼。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指導別人該怎麼做,也不要試圖去勸說別人放下恩怨,因為經曆那些不堪的人不是你。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不需要這些雞湯,也不需要道歉。”
兩人不再說話,空氣中有些尷尬,秦之憶越來越看不懂冉秋千,她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女孩子跟自己有血緣關係。但是她從父親那裏知道了一些不怎麼光彩的過去,而且父親還沒有做好接受冉秋千的心裏的準備。
對於一個因為自己犯下錯剩下的小孩,她父親的心理是愧疚的、無措的、負罪的、驚喜的。但是父親年事已高,她不敢保證冉秋千知道事實之後,會做出什麼舉動。
“你應該告訴張少謙,你懷孕了。”
冉秋千突然說了一句話,讓秦之憶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說什麼?”
冉秋千躺在草堆上閉目養神,麵容有些疲倦,似乎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秦之憶咬了一下唇,“你怎麼就知道,我肚子裏的,不是翟夜亭的孩子?畢竟,按照月份來算,正好是他出差的那段時間。我昨晚還去了別墅區跟他說了這件事情,他很是高興呢。”
冉秋千正眼看了一下她,眼裏帶著些許同情和犀利,似乎能看透偽裝。
“跟我較勁置氣,比你肚子裏的孩子還重要?孩子父親是誰,你我都知道,何必讓翟夜亭來背鍋。當然,如果他親口承認要做他的親爹,那是另外一回事,前提是他敢。”
帶著霸道的自信語氣,讓秦之憶微微一愣,冉秋千的樣子,像極了翟夜亭,那種由內而外的氣勢,震撼人心。
“那你可以等他親口告訴你。”
“秦小姐,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要做出這樣跌身份的事情,容易讓人看低你。”
秦之憶有些生氣,還從來沒有人跟她這樣說話,麵色不悅,剛想要開口想說什麼,突然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冉秋千微微坐起身,進來幾個男人,將兩人帶出去,已經不是上一次的方向了,經過七彎八拐,他們來到一個比較空曠的四麵通透的地方,隻有幾根柱子,上麵簡單搭了一個頂棚,看樣子是一個未完工的農舍。
風四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喝茶,麵前的茶幾上擺著茶杯,身後排排站著數十個打手。對麵,坐著翟夜亭,孤身一人。
此刻,他正在悠閑地喝茶,跟風四爺談笑風生,似乎並不是來交易,而是在這裏賞景踏青來的。
冉秋千和秦之憶被控製在一堵牆的後麵,隔著其中的縫隙,冉秋千看見翟夜亭滿身氣勢地坐在那裏,心裏莫名心安。而他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往這邊掃了一眼,很快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