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是在房中喝了一夜的悶酒,怎麼一醒來,就出現在小姐的房間裏了?
而且兩個人還……
想到了這裏,守衛再度不自覺地望向緊緊裹著被子的季無雙,眼底的情義,讓季無雙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什麼人都敢肖想她了嗎?!
“是嗎?除了這些,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季末然緩緩地開口,從他的臉上,一時之間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神色。
守衛點點頭,確實再也回憶不起來其他的信息了。
“既然如此……”
季末然看向那名守衛,當下一記手刀淩厲地劈向了他的脖頸之處!
房間裏響起了一道沉悶的骨骼斷裂的聲音,那名守衛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轟然倒地,一命歸西。
上一刻還在做著美夢的他,或許至死都沒有預料到,他的死期居然來得這麼快!
“末然,你在做什麼?”
歐陽氏神色不動地瞥了一眼已經死透了的守衛,明知故問道。
“做什麼?你不是都親眼看到了?還是說,你的年紀上來了,已經到了人老珠黃、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季末然根本沒有將歐陽氏放在眼裏,自懷裏抽出了一條潔白無暇的手帕,雲淡風輕地輕輕擦了擦那隻輕而易舉便扼斷了守衛脖頸的右手,看起來姿態無比的優雅,一點都不像是前一秒還在殺人的模樣。
歐陽氏的眼睛跳了跳,極力將胸口處瘋狂湧上來的怒意壓製下去,道:“末然,你……你怎麼能殺了他呢?畢竟無雙已經跟他……你再將他給殺了,日後還有誰願意迎娶無雙為妻,愛護她一生呢?”
“歐陽氏,無雙她再不濟,也是天下第一莊的千金小姐,她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我也有足夠的能力愛護她一生,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操心?”
“再者說,這個男人隻不過是莊中一名最卑賤的守衛而已,他有什麼資格迎娶無雙為妻?”
季末然淩厲似刀刃的眼神直直地刺向歐陽氏,說出口的話更是夾著冰峰!
“老爺……”
歐陽氏被季末然懟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委屈地癟癟嘴,靠近了季南天身邊,低低地喊了一聲。
“季末然!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能用如此的語氣同你二娘說話?!”
季南天瞪著季末然,不客氣地嗬斥了一句,維護歐陽氏的態度,很是明顯。
“二娘?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的二娘?”
季末然嗤笑一聲,顯然對於季南天的警告,一點都沒有看在眼裏,放在心裏。
他用什麼語氣,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評論了?
“哥……”
季末然抬頭看向季末然,清澈的眼裏瞬間積蓄了滿滿的眼淚,看起來好不委屈和無辜。
季末然當下心便軟了下來,心中喟然歎息一聲,走到了軟榻前麵坐下。
季無雙好似找到了避風港一般,馬上便抱著季末然痛哭出聲。
“哥,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了,都過去了。別怕,哥哥在這裏……”
季末然輕輕地拍了拍季無雙纖細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在他的心裏,季無雙永遠都是那個最單純、最善良、最最需要好好嗬護的那一個,這一次一定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邪魅的桃花眼眼底深處不動聲色地流竄過一抹冰冷刺骨的殺意,他一定不會讓無雙白白受了這份委屈!
季南天抿著冷硬的唇,看著季無雙可憐兮兮地抱著季末然失聲痛哭的畫麵,原本到嘴邊的那些責備,都不由得咽了回去。
無雙受了這般大的委屈,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委實不能算是一件小事。
“老爺,就算是末然殺了人,滅了口,若非無雙一輩子都不嫁人,否則,這紙早晚有一天還是包不住火的啊。”
季南天的身後,不甘心的歐陽氏又開口了。
“你的意思是?”
季南天下意識地皺眉,看向歐陽氏。
“最好是早一點替無雙尋個好人家,趕緊讓無雙嫁出去。”
歐陽氏緩緩地道,眼底深處不易察覺地劃過了一抹狡黠的色彩。
季無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趕緊嫁出去,離開天下第一莊,否則,她便會同季末然聯手一起,季天雄想要取代季末然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要嫁你去嫁,我不要。”
聽到了歐陽氏說話的內容,季無雙自季末然的肩膀之上抬起頭來,看向歐陽氏的眼神帶著一抹陰沉,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