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偷眼看了看自家的少主,知道他是不想看見慕容輕舞為別的男人憂心,知道他是不耐煩了,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但老婦人為了祁耀的幸福,情不自禁地鬥膽出口提醒道:“如果真如少主所說,此人是在用失憶壓製蠱毒,那麼用火焱的血解除蠱毒之日也正是他記起曾經愛人的那刻啊。”
老頭子縷著胡須,不怕死的又接了一句:“就看當初這男人對這苗疆姑娘有沒有深情了,如果中蠱之前就情根深種,解蠱之後恐怕會立馬找這個姑娘去了。”
說完老頭子斜著眼偷偷觀察起慕容輕舞的表情。
慕容輕舞微蹙柳眉,麵容嚴肅,沉思了一會,堅定地搖搖頭說道:“如果情根深種為什麼要施蠱?”
老婆子聽了慕容輕舞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不出你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單純,自古以來男人的心最是難猜和多變,種個情蠱讓這個男人此後餘生鍾情不渝,何樂而不為呢?”
慕容輕舞聽了老婆子的話,深深蹙著柳眉,陷入了沉思:“秦司南曾說是他的師傅讓南宮宸忘卻了那段塵緣,很明顯這整個過程中南宮宸並不知情,而他解蠱恢複記憶後會如何呢?”
慕容輕舞搖了搖頭,逼迫自己先不去想這些惱人的事情,還是先幫助南宮宸解蠱吧,自己來苗疆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如果南宮宸最終選擇的是別人,那相愛一場,幫助他獲得此生的幸福,也是對這場感情的美好祭奠。
經曆過生死的人總是對很多事情執著,又對很多事情能夠輕易的看開,也許慕容輕舞正是這種心態吧。
老婦人和老頭子看著慕容輕舞的表情,隻認為她對那個紫雲國男人用情不深,兩人決定要好好幫助他們的少主追到心愛的女人。
慕容輕舞微微上翹的睫毛撲朔迷離地上下跳動,一雙濕漉漉的美眸看向渾身冰冷的祁耀說:“還是先解決金蛙培育的事情吧,情蠱總歸是可以用火焱的血可以解的,現在不是主要問題。”
祁耀聽了慕容輕舞的話,幽深冰冷的眼眸中透出絲絲的溫情和欣慰,心想:“她還是在意自己的事情的。”
慕容輕舞的聲音如玉珠滑落玉盤,輕柔、清脆,卻引人深思:“王家金蛙與眾不同,它的培育方法定也是匪夷所思的,不容易察覺和想到的,你們苗疆有沒有一些關於王家的傳說?”
老頭子聽罷慕容輕舞的問題,表情中浮現了一抹戲謔和不正經,嬉皮笑臉地說:“這要說傳說也有一個,傳言這王家的當家人都不愛正房,隻愛妖媚的小妾啊。”
老婦人下陷的眼窩似乎道不盡的生活滄桑,她聽了老頭子的話,啐了一口罵道:“老不正經的,這和金蛙有什麼關係?”
老頭子雙目一瞪,不服氣地反駁道:“現在我們思路不清,當然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祁耀回眸看了要鬧開的老夫妻一眼,沒有任何語言,卻壓迫感十足。
老夫妻瞬時沒有了吵鬧的聲響,乖乖安靜下來,生怕吵到了他們的少主,生怕他們的少主生氣怪罪他們。
祁耀蹙著濃濃的劍眉,嗓音低沉渾厚,讓人不由地信賴和倚重:“我小時候曾聽聞,這王家的家主選妻,選的女子必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純陰女子。”
慕容輕舞感覺祁耀說的應該和金蛙的培育有關係,可是苗疆蠱毒她並不十分了解,隻好再次詢問道:“這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純陰女子之於培育蠱毒有什麼作用嗎?”
老婦人看了一眼她的光風霽月的少主,想說什麼,可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祁耀雖然目光注視著窗外,可眼角餘光卻把老婦人的數次猶猶豫豫都看了個明明白白,心中十分不解:“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能聽嗎?”
祁耀陰冷的眼神掃過老婦人,聲音冰冷,語氣森寒:“有話快說。”
老婦人沒有想到祁耀明明看著窗外,竟還是看到了自己的遲疑,她膽戰心驚地請求說:“少主,這個牽扯到女人的私密事情,我還是單獨和慕容姑娘說吧。”
祁耀一聽事情牽扯到慕容輕舞,更是想知道了,語氣中不由自主帶上了威脅的情緒:“快說!如若因你,忽略了尋找金蛙培育方法的線索,我定唯你是問!”
老婦人在祁耀森寒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中,抖了抖身子,隻能靠近慕容輕舞,聲如蠅鳴般說:“我是想問慕容姑娘女子陰血可製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