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蕭炎看見季霸天,恭敬地行禮道。
季霸天斜睨了蕭炎一眼,從他身上,他仿佛看見了年輕時義薄雲天的自己。
季霸天假裝生氣道:“你的好計謀!以後莫要如此了,千夫人為你們憂心不已啊。”
蕭炎知道季霸天並沒有真心責怪的意思,嘴角輕挑,痞痞一笑道:“我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了外祖,隻是沒想到您會瞞著千夫人。”
季霸天輕嗤一聲道:“你這是怪我?”
蕭炎忙揮手,笑道:“外孫不敢。”
季霸天沒有再理睬蕭炎,眼睛隻一眨不眨地看著池塘中嬉戲的金魚。
過了良久,他才深歎一口氣道:“事關天下第一莊怎能兒戲啊,這也是我想讓你們迎娶慕容輕舞的原因呀。”
迎著蕭炎不解的目光,季霸天一改長輩的嚴肅,不苟言笑,戲謔道:“有些女人,宜室宜家;有些女人,隻可遠觀;有些女人,毒如罌粟;有些女人,心有溝壑,胸懷天下。”
蕭炎看著外祖難得的開玩笑,忍不住打趣道:“我知道外祖的意思是慕容輕舞是心懷天下的好女子,隻是我好奇,在外祖的心中,千夫人屬於哪種女人呢?”
季霸天聽了蕭炎的問題,深沉的目光陷入深思。
過了好久,就在蕭炎以為季霸天不會回複自己時,一道冷然、霸道的聲音傳入蕭炎的耳中:“她,天下獨一無二!”
蕭炎知道此刻好心情的季霸天不會怪罪自己出言不遜,但卻萬萬沒想到,北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季霸天會真的去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感到獨當一麵,霸氣凜然的外祖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蕭炎忍不住仰天長笑。
真沒想到曾經叱吒北國的浪子,在晚年竟然成了一個癡情種!
看著外孫張狂的笑,季霸天怎會一人吃癟,他揶揄道:“那在你心中,慕容輕舞又屬於哪種呢?”
今天似乎是一個輕鬆、愜意的日子。
蕭炎此時放下心中的桎梏,平日中對季霸天字斟句酌的小心謹慎,他學著季霸天剛才說話的語氣,回道:“她,天下獨一無二。”
季霸天看著蕭炎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含笑,心想:“此後,他要學習琴殺,千斤重擔又要壓在他的心頭,不如放鬆這一刻吧。”
可想到紫雲的南宮宸,季霸天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南宮宸派出了一隊親兵,正快馬加鞭地往北國而來,如果你想留她,咱們北國還不怕與紫雲為敵!”
蕭炎看著季霸天恢複了往日的霸氣,沒有了剛才的戲謔、玩笑,也收起了自己玩樂的心,嚴肅地回道:“外祖,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無悔。北國雖然不懼紫雲,但終究會大傷元氣,更何況那樣我也隻能得到她的身,得不到她的心。現在這樣,我是她永遠的親人,是她永遠的後盾,她會比信任南宮宸更加信任我,也是不錯的結局。”
季霸天看著風光霽月的蕭炎,默默點了點頭,心道:“便宜南宮宸那小子了!”
夜深人靜,慕容輕舞的寢居中。
慕容輕舞望著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芊芊素手放在胸口,和遠在天邊的那人輕聲呢喃:“請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我會默默支持你的千秋大業。待到苗疆開滿鮮花,我定與你舉杯同賀!”
要說天下誰最懂祁耀,那麼一定是慕容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