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貴妃當然能殺了秦某,隻要不嫌麻煩的話。”
秦司南語氣淡淡地回答,一副雲淡風輕、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坦蕩模樣。
“娘娘,息怒。”
一邊伺候的老嬤嬤走到了煙貴妃的身邊,微微搖頭。
“二皇子到。”
外麵傳來了一道響亮的通報聲,伴隨著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你來了。”
煙貴妃透過了精致的珠簾,目光落到了來人那張冷峻卻異常俊美的臉上,方才的怒火一瞬間消散,精致的小臉終於恢複到了原本的淡然和雍容,在身側老嬤嬤的伺候之下,坐了回去。
“嗯,兒臣是來帶走一個人的。”
南宮宸淡淡頷首,背脊挺直地站在宮殿的正中央,神色淡淡。
“本宮隻是找來秦太醫詢問些問題,皇兒這般緊張的態度,莫不是在提防本宮不成?”
煙貴妃的眼睛之中帶著幾許戲謔,沒有繼續看外麵那道高大挺拔的男子,隻是將目光投放在右手手指甲的嫣紅豆蔻上,格外的專注,愈發顯得漫不經心和慵懶起來。
可是話語之間流露的卻是毫不掩飾的試探。
“兒臣不敢,隻是皇上曾經說過,秦太醫今後隻需要聽從兒臣一人的吩咐。”
其他人,誰都沒有權利左右他的自由和生死。
顏煙一愣,南宮宸那不含絲毫溫度和若有若無的威脅,好像化作了實質,紮進了她的心裏。
右手不自覺地扶著額頭,精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
“娘娘……”
老嬤嬤走上去,想要幫她揉一揉,卻被她輕輕推開。
“你將他帶走吧,本宮想休息了。”
說完了這句,顏煙便站了起來,徑自走進內室,不再搭理外麵的那兩人了。
南宮宸的俊臉閃過了一抹掙紮,可是下一刻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嘲諷的弧度掛在嘴角。
“二皇子……”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礙於場合不對,秦司南還是識相地選擇了緘默。
“走。”
瞥了他一眼,南宮宸便率先邁著穩健的腳步,轉身就要離開,可那一眼卻讓秦司南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心知他定是惱他自作主張了,可是為了他的安危,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
他是堂堂二皇子啊,若不親自跑一趟皇宮幫他圓個由頭,指不定整個皇宮的禦林軍都要出動到處去尋他了,那他在宮外的行蹤豈不是全部都暴露了麼?
當然了,秦司南也知道,南宮宸也是在關心他,否則不會這麼快就趕進皇宮裏來尋他。
從小到大的革命友誼還是有的,他更加比誰都了解南宮宸內心的真實想法。
待到宮殿裏麵恢複了往常的寧靜,老嬤嬤一邊輕輕揉著煙貴妃的太陽穴,一邊有些不解地開口道:“娘娘,二皇子好不容易來這一趟,你又何苦?”
“林嬤嬤,你不懂。那孩子,他恨本宮,他一直恨著本宮。”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閃爍著憂傷,歎息聲散落滿地。
時間一點點流逝,慕容輕舞托著下巴趴在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大樹上的樹葉相互摩挲之間,沙沙作響。
怎麼辦?好無聊,無聊到肚子又餓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悠閑的人格外容易餓一些,腦海之中自動浮現出昨日在翠竹樓吃的那些美食,慕容輕舞好想現在就出去跟她的美食相親相愛啊!
可是不行,頻繁出去一定會露馬腳的,而且她和蕭炎約好了午時見麵商談一些事情,確實也走不開。
越想越煩躁,越煩躁肚子也更加不安分。
慕容輕舞好無奈。
“咕~”
肚子又發出了一聲怪叫,慕容輕舞一臉的囧態,心虛地掃視了一番周圍,幸好這裏位置偏僻,並且隻有她一個人,否則她真的是要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好嗎?
“嗬。”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男子忍俊不禁的輕笑聲,慕容輕舞的背脊一僵,有些措手不及。
回頭一看,正是約好了午時見麵的蕭炎。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不是說好了午時?”
慕容輕舞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來就來吧,還專挑著她出糗的時候來,這不是成心的騙鬼呢?
“閑著無事,便早早來這裏了。”
蕭炎的右手中好似變戲法一般,突然多了一把清雅的折扇,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左手的手心裏,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音。
“鹹魚的人生。”
慕容輕舞不自覺地撇嘴,評價道。
“什麼?”
她的聲音很小,蕭炎沒有聽清楚,下意識地追問道,眼神裏麵閃爍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沒什麼、沒什麼。”
慕容輕舞連連擺手,可眼神之中的笑卻怎麼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