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之內瞬間變得壓抑緊張起來，宛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賢嬪，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上堅實的手掌收緊了幾分，賢嬪隻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一般，甚至不敢輕易動彈一下，因為隻要輕輕移動一點點，下巴上的疼痛感覺便會更加強烈幾分！
“皇上，賢嬪分明就是別有居心，想要害死臣妾，推卸責任才會胡言亂語的，您可千萬不能被她的胡言亂語給騙了啊！”
淩妃蒼白著一張小臉，連忙膝行到了皇上的跟前，大聲說道。
“閉嘴。”
皇上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看淩妃一眼，隻有冷冷的兩個字從嘴中吐出，寒意滲人。
“賢嬪，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剛剛說的，十皇子不是淩妃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是你再不老老實實給朕交代清楚了，今天……你就不用走出這淩波宮了。”
最後一句話，滿滿的涼意和殺氣，注視在賢嬪臉上的眼神也格外的冰涼，宛若在看著一件沒有生命力的死物……
捏在下巴的手掌也帶著一股涼意，那股涼意仿佛滲透進肌膚，直接抵達了心底一般，賢嬪整個人都有些受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艱難地開口：“臣妾……臣妾馬上交代……”
皇上的眼神微動，手下的動作放輕了一些，等待著賢嬪接下來的話。
“咳咳……其實臣妾本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前段日子，有幾次，淩妃姐姐同臣妾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臣妾才知曉了一些。”
賢嬪先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原本因缺氧而變得潮紅的小臉上血色散去了一些，恢複了一些正常，這才輕聲地交代著。
“淩妃姐姐告訴臣妾……十皇子自小脾氣就很孤僻古怪，而且總是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連她都不親近，不是自己生養的孩子，果然再對他如何悉心體貼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賢嬪說這番話之前，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淩妃，又看了一眼麵前的皇上，仗著皇上在這裏，淩妃就算是想要做什麼，恐怕都不敢吧？
便沒有了多少忌憚，繼續開口交代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皇上的眼眸深處瞬間席卷起了一陣風暴，可麵上卻看不出內心之中真實的情緒。
這便是九五之尊，就算是此刻內心狂風驟雨，麵上也必須做到沒有任何波瀾，窺不得絲毫情緒……
“臣妾當時就感覺很奇怪，明明十皇子是淩妃姐姐的孩子不是嗎？為什麼她還要說十皇子是什麼‘養不熟的白眼狼’呢？可那個時候，淩妃姐姐笑著解釋說臣妾聽錯了，她沒有說這種話。”
“但臣妾覺得自己沒有聽錯，自此也不由得多留意了幾分十皇子和淩妃姐姐相處時候的狀態，越看卻越是覺得……十皇子和淩妃姐姐好像根本不是母子一般……不親近不說，關鍵是兩個人的言行舉止實在差異太大了……”
“可即使心中疑惑重重，臣妾卻也不敢揣摩太多，直到……那日臣妾替淩妃姐姐承擔了一部分的刑罰，淩妃姐姐便告知了臣妾這背後的一切真相……”
“什麼真相？”
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念頭，但皇上還是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眸色沉沉，如漆黑的夜幕。
咬著雙唇，賢嬪似乎有些猶豫，但對上了皇上逼近在眼前的森寒眸子，似乎被驚嚇到了一般，繼續開口道：“淩妃姐姐跟臣妾說，十皇子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早就在生產的那天死了……十皇子是路過淩波宮的一位老宮女扔在淩波宮附近的池子邊上，被淩波宮裏打掃的小丫鬟撿回來的……”
“淩妃姐姐知道，皇上您一點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她能指望的，便隻有肚子裏麵的孩子，若是肚子裏麵的孩子都沒有了，她便沒有活路了……無奈之下，她便……便……”
剩下來的話，賢嬪沒有全部說出口，但這樣的情形之下，那個時候的賢嬪選擇了怎麼做，似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便將那個孩子抱回了淩波宮，對外宣稱生下了朕的十皇子……好，好你個淩妃！”
眼神之中的風暴已然爆發，帶著一股席卷天地一般的狂怒之氣，皇上一把甩開了捏著的賢嬪下巴，不顧賢嬪被甩到一旁狼狽呼痛的樣子，站直了身子，冷厲的眼神直直射到了淩妃的身上！
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