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晚花魁妥妥的要變成望月樓的飄雪姑娘時,摘星樓的門外卻再度傳進來一道男子稍稍有些焦急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很快,一張相貌平平的臉便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你是誰?你剛剛說,你的手裏也有票,是什麼意思?”
擂台之上,老、鴇再度皺眉。
這哪裏又跑來一個男人?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手裏也有票?
有票,自然是進場的時候,從門口處小丫頭籃子裏麵花銀子買的絹花,自然是摘星樓的客人。
那為何先前投票的時候,居然不在場,現在結果已經出爐了,卻又一個兩個的跑來擾亂她的判斷?
老、鴇甚至現在已經隱隱約約有點後悔,當初聽了“玲瓏”的建議了。
用這樣的法子選出今年的花魁,這個新意確實不錯,也確實為摘星樓今晚的收入增添了一大筆數目。
但若是因為這樣,便徒生了這許多的枝節,甚至敗壞了她營造多年的信譽,是不是有點不值當?
相貌平平的男人一口氣衝過擁擠的人群,直接來到了前方擂台之下,喘著粗氣,來不及回答,隻是雙手微微揚高,舉過頭頂,將兩手之間捧著的十幾朵絹花亮給老、鴇看清楚。
“你……”
見此,老、鴇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眸之中,眸色頓時一陣閃爍。
這麼多的絹花……
若是他也如他身邊那位公子一樣,是望月樓飄雪姑娘的鐵杆擁護者……
那……那飄雪姑娘獲得的票數豈不是比“玲瓏”多上許多?
那……那傳揚出去,摘星樓的花魁沒有奪下今年的花魁之名不說,甚至票數還落下一大截,不用多想,以後摘星樓的客人必定會越來越少,甚至整個摘星樓都會在這諾大的杭州城之中,生存不下去……
想到了這裏,老、鴇覺得自己的頭頂好似頂了一大片烏雲,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中也越發的懊惱,當時怎麼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呢?
也怪她對“玲瓏”的美貌太過於信任了,甚至都沒有多問她的才藝,就認定了她一定有那個能力,拿下花魁!
越發懊惱之時,眼睛就不由得瞄向了擂台的右側那一襲鮮紅的女子,卻發現對方也正氣定神閑地盯著她,哪怕是到了這一刻,那一雙閃爍著靈透和盈盈水光的瀲灩眸子依然沒有一絲絲的慌亂,甚至,還偶爾閃過一抹狡黠……
哪裏像她,這般焦灼和懊悔?
不對,老、鴇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靈光乍現之間,摘星樓的老、鴇強、壓住心間的焦灼,沉著眼眸,仔細尋找著不對勁的地方。
對了!
這相貌平平的男子,一定就是望月樓頭牌的擁護者嗎?他手中的絹花,就一定會投給飄雪姑娘,而不是其他人嗎?
不,一切都是未知。
這位公子,就好似突然空降的一般,他心儀的姑娘究竟是哪一位,誰也不知道,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因著受到了先前那位公子的影響,都下意識的將這位公子也劃分到了飄雪姑娘的擁護者……
看“玲瓏”的眼神和態度,似乎……其中另有乾坤啊……
等等!
難道說……
老、鴇的心髒陡然一震,一股狂喜湧上心頭。
原本的焦灼突然一下子消失,老、鴇的臉上恢複了笑容,笑著開口:“這樣說來,這位公子也可以投票。”
“當然可以了,這競選花魁本就是大家夥兒選出來的,自然是誰的手中有絹花,誰就有權利給心目中的女神投票!”
望月樓的老、鴇笑得好似臉上能夠開出一朵牡丹花兒來,看向身後的眾人,道。
“沒錯!”
“就是這個道理!”
“誰有絹花,誰就有資格投票!這是規則!”
其他擁護飄雪姑娘的男子們馬上跟著附和,臉上帶著得意且囂張的笑容,似乎都一齊認定了,這最後憑空冒出來的兩個男人,手中的絹花,一定都會投給望月樓的頭牌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