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輕易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最信賴的人”
蕭綃的腦海之中下意識的反複出現這樣一句話,那個聲音正是月逸塵的。
她隻覺得內心驚愕,頓時站起身看著麵前的蕭隕,顫聲問道:“師父,我到底是誰?”
蕭隕有些不忍的看著蕭綃,微微心疼起身走在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恢複記憶你覺得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我隻知道如果一直不記得,我一定會失去更多。”蕭綃鎮定的回答著。
“你分明沒有完全記起,如此勉強自己,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就不怕他會擔心嗎?”蕭隕又歎了一口氣道。
回到自己的座位的蕭隕,心中五味陳雜的看著眼前的這孩子。
明明沒有想起多少,卻如此逞強自己,在加上身子剛剛恢複,強烈的刺激多少會造成身體的負擔。
隻見她咬緊了嘴唇,下意識道:“除了關於他的事情我沒有完全記起,其他的我都記起了,我記得我掉落山崖的事情,我也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麵的事情,也記得小時候惹你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段記憶卻是錯亂的。”
聽著她的話,蕭隕替她倒了一杯水,緩緩道:“記不起他為何要離開的事情?”
“嗯。”蕭綃回答道。
“那是因為他離開的時候正巧與你跌落山崖的時間在同一天,自此以後他就沒有再出想過,直到一年多以前你去找他,算的上是你們十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聽著蕭隕的解釋,蕭綃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如此一來的確可以解釋那個原因了,但是自己的身世呢,究竟是什麼?
感受到了蕭綃強烈的目光,蕭隕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喝口茶潤潤喉,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這般急性,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蕭綃不緊不慢的喝下杯中的水,淡淡道:“自從我失憶之後你就是我師父了,關於那個稱呼我想應該不用了吧。”
“當然不用了,你和他永遠都是我的寶貝徒弟。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蕭隕淺淺一笑說道。
蕭綃點點頭,回憶起剛才在腦海之中的話,嘴角緩緩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想著這天底下除了師父就是他可以信任的話,那應該還有一個人可以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師父,我不知道這十年以來師兄究竟在做什麼,但是我想要說的是沒有必要刻意隱瞞我的身世,我有權利知道,不是嗎?”蕭綃睜睜的看著蕭隕,肯定的說道。
“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你好,我們的小丫頭也終於長大了不少,知道替人分擔了。”蕭隕微微一笑道。
眼神之中卻看著蕭綃嘴角的那抹笑容,正是那抹笑容才會讓那個人如此執著,想要把她保護起來吧。
“師父,不管我的身世有多麼淒慘,你說吧,我會通通都接受的。”蕭綃一副即將要上刀山火海的架勢,正氣凜然地說著。
麵對麵的蕭隕卻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這幅樣子勉強還可以算是巾幗女英雄的架勢,但是這情景隻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怎麼就像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敏銳的產生覺悟呢?
蕭隕有些頭疼的看著蕭綃,嘴角微微抽搐。
再說她的身世淒慘嗎?
他可一點都不覺得淒慘,相反還有點羨慕。
“你的父母,一位是靖國前任君主眭硯,另一位則是蓮國的公主懷蕊。他們二人初相遇就在你曾經去過的碧落湖,那裏楓葉翩翩,正是他們一見鍾情的地方,而北城郊外的那些蓮花正是你母親最愛的蓮花,那也是他們二人命運轉折的地方。”
蕭綃認真的聽著蕭隕如同講故事一般仔仔細細的說明當時的一切,臉上的興奮感不由自主的萌生。
夕陽西下,窗外的餘暉射進屋內,故事的末尾也到了終點。
“這就是你父母的故事,而你的哥哥其實是你懷茵姑姑的孩子,這些年一直默默地守候在你的身邊,而你身上流淌著的是藍氏族人的血,我前麵也說了,你自己稍微理理,我相信你也就一清二楚了。”蕭隕連著打了數個哈欠說著。
感覺到很是疲憊的蕭隕直接倒在了蕭綃的床上,一眨眼的功夫就開始呼呼大睡了。
蕭綃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床上麵貌俊美的師父,起身安靜地出了屋子,並且關上了房門。
在屋子裏呆了一下午也是時候出來透透氣了,走到走廊前,呼吸著外麵大把大把的新鮮空氣,試圖把自己的身心放到最輕鬆。
看著遠處的夕陽,蕭綃晃神的看著那些餘暉,再加上剛才所聽到那些事情,原本試圖放輕鬆的身心開始慢慢地沉重了起來。
她本是樂觀派的人,就算知道了那些事情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大影響,她現在唯一關心的隻有那件事情,她不知道他到底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