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伝山登時醒悟,心中驚若重石,正yù拉住柳絲絲,卻見柳絲絲微笑著道:“是啊,你們原來也知道廣玄門麼?”看她閑庭信步的舉止,似不知修羅堂乃是魔教派閥之一。

秦蒿眼神冷冷,手握摺扇,不語。虎三牢臉sè便如猛虎咆怒,雙目含火,獠牙暴漲,背軀肌肉遒勁,森然道:“廣玄門,我自是知道的。”

柳絲絲乍一驚嚇,不禁“呀”了一聲,趕緊退後了一步。劉伝山身子一挺,擋在了她身前。

虎三牢忽然暴喝一聲,雙手齊下,竟然將口中兩根尖鋒獠牙一舉拔下,橫握手中。劉伝山見到這等駭象,不禁身子一震,隨即又凝神秉持。

隻見那兩根獠牙始經催馳,瑞光一騰,自行迎著劉伝山飛馳而來,去勢洶洶,須彌間已近身前。劉伝山趕緊挺劍一擋,隻聽得一聲巨響,渾身經脈劇烈一震,一口鮮血噴濺而出,傾灑在紫青丹陽劍刃上。忽然覺得身側一股稟然銳氣欺身而進,不及思索,他趕緊又橫劍一擋,另一根獠牙也迎麵撞上紫青丹陽劍刃上,隻見整個劍麵血斑顯目,光華竟又黯然了幾分,劉伝山隻覺得腦中“嗡嗡”一陣鳴響,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神識渙散,幾近眩暈過去。

紫青丹陽劍上又沾染了幾點血跡,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已呈岌岌可危之態。這時,隻見秦蒿橫持摺扇奮力一揮,一道沉重如山的風力彌補銀光,奔騰呼嘯而來。

劉伝山幾乎下意識的邁前了一步,將柳絲絲擋在身後,還yù挺劍。忽然手心一空,隻見紫青丹陽光華已然散盡,整個劍身瑩瑩發亮,似虛似實,漸臻虛化。

強風呼嘯而至,劉伝山隻覺得胸前一陣尖刺般的疼痛,同時腳下一空,竟是離地向後倒飛而去。

耳邊似乎回蕩著柳絲絲的聲音,朦朦朧朧聽得很不真切。

忽然升起一股很累的感覺,隻覺得渾身氣力正一點點離去,整個身子幾乎都輕飄飄的。

彌留之際,眼前飄進一抹綠影,他緩緩探出手想要抓住,卻撲了個空。

忽然一道疾影奔馳而至,伸臂攬住了住了半空劉伝山和柳絲絲的身子,安然落地。

隻見那人褐袍長巾,鬢發灰黑,目光如炬,稟然生威。

兩根巨獸獠牙瑞氣升騰,回旋半空,相左攻來。隻見那人右手微抬,五指微曲成掌,半環成yīn,掠過迎麵馳來的獠牙,手肘翻轉成陽,隻見那獠牙忽然急遽轉向,與另一根獠牙半空相斫,隻聽得一聲瑞響,兩根獠牙同遭創傷,怦然落地。又見那人身形一拙,揉身而進,掌風如山直至秦蒿,秦蒿自忖不能硬抗,趕緊揮動摺扇,數十點星光暗器匿在狂風中攻來。誰知那人道行jīng深,直視狂風暗器於無物,頃刻間便橫掃而來。

秦蒿自知不妙,大呼一聲“跑!”語音甫畢,二人化作兩道疾影,背馳而去。

那人凝氣卓立,微微一愣,並沒有追過去,隨即他返至倒地不醒的二人身側,探查傷勢。

柳絲絲傷勢輕微,隻是昏了過去,並無大礙。但是劉伝山體內經脈曾遭兩次重創,後又中數道暗器,當下麵sè如紙,傷勢甚危。

那人神sè眉頭一皺,趕緊催馳真元暫且護住劉伝山的心脈,隨即攬起二人,絕裾西行而去。

***

不知過了多久,柳絲絲才悠然轉醒,原來自己躺在一間清靜的屋中,四處擺設清雅卻不失古sè,似是甚麼客棧的上等客房。

身側的古sè圓桌上陳放著半碗苦藥,登時一股辛澀的味道撲鼻而來,柳絲絲秀眉一蹙,下意識捂住了俏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舐了舐口唇,果然又是一陣煞心苦感,不禁使她胃裏翻江倒海,幸虧腹中空空如也,這才免於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