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歸蝶莊中人煙寂靜,較之莊外的嘲雜鼎沸迥然而異,倒也便於他們二人隱匿行蹤。二人悄悄潛行摸索,終於發現莊中人盡數都聚在大堂一處,大堂外候立著長長一列隊伍,依次入堂祭拜。望著那些人衣榮華貴,顯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大堂外的場上乃是序列有依的雅座,來者便是客,祭拜過後便可歇坐於座上,自有下人奉茶水。他們二人來到雅座上歇下,竟也無人看得出來什麼端倪。

rì頭漸趨正午,來人也全部祭奠完畢,歇坐於雅座上斟茶閑談,席間不少人竟還與他們二人微笑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這時,一個人身著喪服從大堂中快步行出,來到眾人麵前,朗聲道:“諸位遠道而來,敝舍有失遠迎,還望各位多多包涵。”劉伝山見這人容貌竟與上官永清有六分相像,不禁一愣,但終究沒有話。

這時,坐在最前一列的座上一人霍然起身,問道:“臨風,怎麼瓏兒她怎麼還沒出來?”這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止,乃是公孫世家之人。

上官臨風抱拳行禮道:“公孫兄,嫂子早已吩咐在下,自己長跪守靈,一概不接見外客。”那人一愣,問道:“難道我也算是外人麼?”

上官臨風苦笑道:“公孫兄自不是外人,但是嫂子她心意已決,在下也沒有法子啊。”那人喟然長歎一聲,緩緩點頭道:“好罷,好罷,就由她去罷。”罷回座歇下,不再話。

上官臨風望了場上一眼,宏聲道:“家兄數rì前慘遭魔教妖人所害,實乃地同慨。幸得以瓊流派掌門人鐵丹心俠義相助,親自誅殺那兩名jiān賊為家兄報仇雪恨,家兄也算是九泉之下也瞑目了。”罷兩行淚水潸潸而下。

鐵丹心這時從座上起身,一揖道:“臨風兄言重了,在下”忽然鐵丹心隻覺得後腦一痛,似是被什麼石子之類的東西給砸中了,當下怒目回望,卻見顧傾城笑容可掬的望著他。

鐵丹心恚怒難當,但又不便發作,沉聲問道:“姑娘你乃何許人也?為何要戲弄在下?”

眾目睽睽下,顧傾城嗬嗬一笑道:“你在這裏滿口胡,我就不能讓你住嘴麼?”

一語嘩然,鐵丹心臉sè一沉,道:“姑娘你莫不是存心來搗亂的?今rì眾多英豪在此,也由不得你胡來!”

這時,劉伝山心生敵愾,從座上起身,麵向諸位豪傑朗聲道:“那rì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們別被他給騙了!”

鐵丹心和上官臨風二人乍見劉伝山,忽的神sè一稟,隨即森然道:“魔教妖人!”

隻見鐵丹心凝神運功,正yù作勢,忽然從大堂內傳出一聲中氣不足的喝令:“慢!”隻見從堂中緩步走出一個端凝女子,麵容憔悴不已,不是公孫玲瓏又是何人?

公孫止望見公孫玲瓏這般憔悴花容,當下心中一悲,趕緊去將她扶住,哽咽道:“妹妹啊,你怎麼不好好保重身子啊?...”公孫玲瓏心中一酸,竟也哭了出來。

趁此良機,鐵丹心雙目凶光乍現,右掌隱在肋下,蓄勢待發。忽然身形一拙,出現在劉伝山身後,左掌當頭便yù拍下,將他滅之。顧傾城早就看出了鐵丹心神sè不對,當即雙手合胸,一句道法催成,攻向鐵丹心右肋,想引他躲閃。不料鐵丹心右掌真元早已傾注,此時右掌朝顧傾城推出,顧傾城凝神相抗,隻覺一股迅捷無比的真元震懾全身經脈,當下不禁倒退一步,臉sè煞白。

忽然,劉伝山手中的碧落飛鴻碧芒大盛,一聲急嘯龍吟擴散而出,氣勢龐然。鐵丹心隻覺得心神一震,似是見到了什麼生平極為可怖的事物一般,竟是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掌力。

此時,公孫玲瓏也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冷冷道:“鐵掌門何故如此心急想要除去他們二人?莫不是心中有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鐵丹心身上,他也無法再次出手,便重哼一句:“他們二人便是當rì謀害上官兄的兩個妖孽!”

上官臨風也道:“對!便是他們二人!”

公孫止自是偏袒妹妹的,當下朗聲道:“此事大有蹊蹺,萬不可單憑一麵之詞,今rì當著諸位的麵,你莫不是心懷鬼胎,那便讓他們二人站出來將事情經過轉述一番,是非自有公論。”

鐵丹心怒道:“他們乃魔教妖人,此番倒行逆施、妖言惑眾,豈有不除之理?”

公孫止寸步不讓,喝道:“你他們二人乃是魔教妖人可有證據?單憑你的一麵之詞豈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