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在雪中踏步,風雪之勢似乎較之昨rì稍祛了不少,漸漸能看得清前方百丈內的景致事物。這樣一來,二人倒不會再如昨rì那般迷失路途了。
行到一處山崖,放眼望去,但見前方瓊瑤遍山、水晶匝地,遍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其時風雪已止,柔光映雪,當真是瑰美絕倫。雪千蕁凝目北望,但見極遠處乃是一片晶瑩光亮,與其他位置的雪景大相逕庭。
“池!”雪千蕁喜道,揚手一指,道:“那裏便是了!”
劉伝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覺頗為刺眼,光芒散漫,看得極為不真切。
雪千蕁道:“我們相距池已經不遠了,隻消快點走,一rì內便可以到。”罷,二人加快行速,徑向池方向而行。
行出了一陣,忽然從前方一處山崗趨至兩道光華,頃刻便至二人身前,出現了兩個藍衣人影。一人正sè道:“二位何人,為何躁擾昆侖聖地?”
雪千蕁對於昆侖宮素來沒好感,冷冷道:“我們做甚麼,與你們又有何幹?”
另一人頗為不忿,道:“昆侖山乃是本宮聖地,怎容得外人次?!”
雪千蕁不yù再與他糾纏,將那兩隻圓環取出,道:“這兩樣東西,你們認識的罷?”
二人相視駭極,一人顫顫巍巍接過,駭道:“這...這是雲軒與雨軒的法寶!”罷怒目而視,喝道:“你們兩個邪魔妖道,竟將他二人殺害了?!”
雪千蕁輕哼一聲,心道此人話著實無禮,不yù再解釋。
劉伝山眼見兩方人就要因誤會大打出手,趕緊圓場道:“不是不是的,昨rì我們遇上了兩個人,與你們一模一樣的打扮。後來他們被白澤...被白澤”後麵他也不知該怎麼陳述才好,若是被雷給劈死了,總覺不妥;但一時也想不起其他什麼詞語來形容。
“白澤引出紫雷,將那二人劈死了。”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將他的話頭打斷,正是雪千蕁。
那人怒道:“不可能!若是白澤現世,為何你們二人卻活著?!”話音落定,二人法寶已經祭起,雙手握訣,正yù出手。
雪千蕁冷冷道:“白澤乃上古祥獸,我們又不是邪魔外道,怎的不能活著?”
二人互視一眼,與雪千蕁的話語聽得明明白白。雪千蕁分明在譏諷雲軒雨軒二人乃是邪魔外道,這才觸發白澤神怒,從而命殞。二人怒火一騰,默念成訣,隻見兩隻半月圓環瑞光大盛,徑向二人攻來。
一藍一青兩道光華交織掠過,隻見兩隻圓環悚然一震,齊齊被反震彈回。二人神sè一稟,心道這二位邪魔道行不弱,加之有仙器護身,著實難以應付。
雪千蕁秀眉一蹙,凝氣卓立,麵上寒氣森森,但也不yù傷人ìng命,隻想早早擺脫這二人的糾纏,冷然道:“我們與那二人無冤無仇,為何卻要平白無故的將他們殺了,然後再將它們的法寶恭敬奉還?”
二人不約而同地收回了攻勢,覺得此話得甚有道理,但心中仍是驚疑不定,疑道:“當真?你們當真沒有殺害他們二人?”
雪千蕁哼了一聲,道:“多無益,我二人還須要事待辦。”罷右臂一落,掠過二人身側,徑向北去,劉伝山也趕緊跟了上去。
忽然,其中一人叫道:“慢!”
雪千蕁唯一駐足,道:“二人可還有見教?”
那人幹笑道:“方才我們誤會二位,甚感歉意。隻是我們奉命巡視昆侖山,絕不許生人涉足,這個...這個還請二位見諒。”
雪千蕁淡淡道:“待我們將事情辦完,絕不再留半刻。”
那人麵露為難之意,隻得道:“朝北走是昆侖池,池內有仙獸九sè鹿鎮守,若是察覺到生靈跡象,你們二人隻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啊。”
雪千蕁道:“我過,我們二人並非邪魔外道。仙獸通靈,難道連這一點也分不清?”
那人道:“這...這可就不一定了。昨rì我們二人巡視到池附近,見到四個魔教中人圍攻另外兩人,我們二人便出手相救。豈知、豈知竟是遷怒了九sè鹿,九sè鹿略一施展神通,池冰麵便四散而裂,那六人便都齊齊墜落池斷壁了。哎,那一眾妖人之中,有一名女子相貌著實好看呢,真是可惜了。若不是我們兩個命大給逃了出來,隻怕也難以幸免呐。”一語道畢,隻見他連連喟然歎息,似乎仍是對那一名魔教妖女感到惋惜。
雪千蕁“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心點行事,盡量不驚擾九sè鹿便是。”
那人連連擺手道:“萬萬、萬萬不可啊,我們若是放任外人涉足池,可是要受師門刑責的。”
雪千蕁歎秀眉一揚,忽然問道:“此地人煙罕至,除卻你們二人,還有其他同門巡視麼?”
那人想了想,道:“池這附近,便隻有我們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