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君羽掉下懸崖後,安太後隔山差五的就會對離君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他上朝,離君禦以哀傷胞弟為由就是終日不出寢宮,拖了好幾天不早朝。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也是命中注定,南方突發泥石流,災情嚴重,奏折八百裏加急送過來。
離君禦再也不能坐視不理,置災民不顧,他連忙組織百官議事,商討救災的一係列措施。
“皇上,微臣還有事請湊!”
災情商量完,小齊子正要宣布下朝,安大慶一個眼神示意,立馬就有官員跳出來拖住離君禦,不讓他下朝。
“朕累了,有事明天再說。”他們要說的事離君禦心知肚明,所以他更不想在大殿上久待。
“皇上,翎王出事已有數十日,翎羽大軍個個驍勇善戰,若是一直這樣放任不管,恐生事端啊。請皇上三思,早日挑出合適的將領統領翎羽大軍。”另外一名官員說。
隨後,文武百官齊齊響應,跪了一地,“請皇上三思。”
三思?離君禦冷笑,他們這哪裏是讓他三思,分明是逼著他今天非做一個決定不可。
離君羽若無其事的重新做回龍椅上,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帝王霸氣,“翎羽大軍個個驍勇善戰沒錯,但是他們個個也是忠君為國,你們說恐生事端,那你們來告訴朕,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皇上,恕臣大膽,翎羽大軍隻遵軍符,不遵詔令,誰知道他們忠的是君還是忠的翎王啊?現在翎王已不在,要是有不法之徒趁機利用翎羽大軍鬧事,擾亂政權可就來不及了。”一官員苦口婆心的說。
“皇上,為了江山社稷考慮,請您乘此機會收回先皇遺命,重掌翎羽大軍的軍權。”另外一個緊接著說。
“眾愛卿所言極是,那你們說說,朕收回翎羽大軍的軍權後,誰是那個合適的可以統領翎羽大軍的人?誰能領著翎羽大軍給朕打勝仗?你,你,還是你啊?”
離君禦指著跪在地上剛才言之鑿鑿的大臣,他們說的合適的人,無非就是他們的安丞相安排好的一個人,然後他們一個個的冠冕堂皇的告訴他,這個人有多麼多麼的優秀,軍事才幹多麼多麼的突出,真當他眼瞎嗎?
“朕告訴你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南方身陷泥石流的災民,你們一個個的高喊著為了江山社稷,真要為了江山社稷,你們就把你們的心思放在老百姓身上,放在如何有效的解決這件災情上麵。”
離君禦威正言辭的冷喝道,為了江山社稷,一句話出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他們往往就隻能做到後麵的兩個字,“設計”。而這次他們設計的對象就是他。
“翎羽大軍的軍權朕會收回來,但是不是現在。哪一天你們認為合適的這個人能讓翎羽大軍心悅誠服,能比翎王更加有勇有謀,你們再來跟朕談這件事。不然哪天這龍椅換了主人,朕還蒙在鼓裏。”
“臣等惶恐。”
一地的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離君禦的這句話說的可是他們有意無意的幫著別人圖謀造反,這個罪名可不小,誰還敢再說話。
下了朝,大殿上憂心翎羽大軍的那幾名官員,不約而同的聚到安大慶身邊。
“丞相,皇上對翎王如此的信任,根本不聽我們的諫言啊。”其中一人率先開口說道。
“翎王已死,皇上對他再信任也無濟於事啊,翎羽大軍隻遵軍符,不聽詔令隻要存在一天,就是對朝政的危險啊。”
安大慶說得憂心忡忡,立馬就出來另外一位官員聲援他,“丞相高見,隻是皇上就是不相信我們啊。”
“皇上不信,是因為翎羽大軍現在沒有任何的異常,我們手上要是有翎羽大軍鬧事的證據,到時皇上不信也得信了。”安大慶說。
“可是現在翎羽大軍按兵不定,我們怎麼才能找到證據呢?”
“王大人,你糊塗了吧,翎羽大軍怎麼就按兵不動了。這次的泥石流受災的區域,不是離翎羽大軍的木軍駐守地非常近嗎?誰會放棄這麼好一個可以趁亂鬧事的機會呢?”
“丞相大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圍著安丞相的幾個人連聲感歎,幡然醒悟,然後彼此一邊走一邊商量著怎麼監視木軍,得到證據。
安大慶嘴邊露出狐狸般的黠笑,他對著身邊的小廝輕聲吩咐,小廝腳步匆匆的立馬離開。
幾天之後,就算木軍仍然按兵不動,還是會有木軍欺壓災民,半路搶奪賑災物資當軍資,企圖造反的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死麵癱,我們這是走到哪裏了?”
幽萘涵與離君羽沿著山穀大水潭往外流的溪水走,走了幾天,離西山懸崖越來越遠,他們從一座山鑽進另外一座山,遠遠的看不見任何的村莊集市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