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掛斷電話再回到客廳時,季城已經不見蹤跡了。尋了一圈,最後她在臥室找到了他。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露出大半個胸膛,被子全被壓在了身下。他的床很大,他又隻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他手臂攤開,仿佛故意給旁邊的人預留了地方,就等著別人往上躺。
又想起電話那頭出的餿主意,雲渺笑了,上前幫他扯了被子,蓋好。
“圓咕嚕,回家了。”雲渺喚了一聲,小家夥搖著尾巴就過來了,一看雲渺這架勢是要走的節奏,小家夥又依依不舍的衝著肉骨頭嚎叫了兩聲。
她彎腰撿起繩子,溫柔的撫了兩下圓咕嚕的腦袋,又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這才拉開房門。
門外,那人眸光凝聚,筆挺的西服外麵套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衣,他幾乎堵在門口,擋住了雲渺所有的去路。
他仗著身高,打量了一眼客廳。沒見到季城的身影,方才衝著雲渺開口,低聲問她:“你打算就這麼走了?”
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雲渺眉心微微一蹙,鬆開圓咕嚕的繩子,任由它繼續去和肉骨頭你儂我儂。
“你怎麼來了?”她問。
“這也許是你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機會,你打算就這麼走了?”男人眉眼間距很窄,眼尾微微上翹,皺眉時,一雙棕色的瞳孔顯得尤為深邃。
雲渺抬頭看他,眼底透著猶豫。
他看向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目光如炬:“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搭上這條線,你要是現在從這裏走出來,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前功盡棄,到時候打草驚蛇……渺渺,不可能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了。放棄季城,就等於放棄你所有的堅持。”
雲渺伸手撫上自己的項鏈,空氣忽然停滯了片刻,大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雲渺驀地後退了一步,回到屋內,她目光堅定地看了男人一眼,砰的摔上房門。
男人鬆了一口氣,淺棕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了兩下,目光複雜地轉身離去……
一夜好夢,季城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手機,倒是摸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鍾。
看著已經指向十點半的時鍾,季城驚得從床上翻身而起。他都忘了,有多少年沒睡得這麼安心過了。
這酒醉得確實挺厲害的,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記不清了不說,竟然還讓他第一次違背了生物鍾!
這房子裏已經不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淩亂的衣物扔得到處都是……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他送給雲渺的那條圍巾。
怎麼會在這兒?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季城迷茫的抓過地上的浴袍套上……
去洗手間衝了個澡。
剛一拉開臥室門,就看到陸舟正在給肉骨頭喂狗糧。
“季總,您醒了?”陸舟去廚房,從保溫鍋裏端了一碗蔬菜粥出來,遞到他麵前,“您先吃點東西?”
季城迷糊地接過粥,問:“你怎麼來了?”
“雲小姐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雲渺?”季城拿勺子的手頓住。
陸舟點點頭:“雲小姐開門讓我進來後,就走了。”
“……”這意思是,雲渺昨晚的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