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謹深笑了,饒有興致地問她:“怎麼突然想通了?”
剛剛見她在門口抱著他大哭的模樣,言謹深還以為她要進屋來上演一場失戀自殺的景象呢,結果吃了兩口蛋糕,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了。這蛋糕莫不是有魔力?
言謹深遞了兩張抽紙給穆婷,她一邊擦嘴一邊回答:“我媽說得對,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我已經流了太多眼淚了。女人的眼淚是珍珠,得留給喜悅的瞬間,而不是悲傷難過。”
“哪個媽?”
“當然是親媽。”自從家變以後,她和 他親爹以及養母就沒聯係了,倒不是她冷漠無情,而是他們大概也覺得沒臉再見她,所以也沒有主動聯係她,彼此都這麼沉默下去,最終就一直失聯到現在了。
穆婷說:“剛出國那段時間,我總忍不住想上網看雲渺和季城之間的新聞,我控製不住自己,每每看到兩人有點風吹草動時,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可是當我送我媽去醫院治療的時候,看到她一次次倔強的和病魔做鬥爭,就為了能多陪我一天的時候,我就突然覺得,活著多好啊,隻要活著,就有無限種可能。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
說著穆婷突然起身,一邊朝冰箱走去一邊問他:“喝啤酒嗎?”
她拎了幾罐啤酒出來,開了一罐遞給言謹深:“來,敬我們全新的未來!”
言謹深笑著接過,輕輕和她碰了杯 ,嘴裏低聲呢喃:“全新?”
“對,全新!”穆婷瀟灑的灌下了整罐啤酒,又拉著言謹深聊了一會兒,聊的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內容,偶爾還吐槽一下新工作崗位,以及公司裏那些勾心鬥角的小事兒。
平心而論,言謹深是個很好的聽眾,他默默地聽她發著牢騷,聽她說著那些喜怒哀樂的事,一直到後來她喝多了,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時,他才把她打橫抱起,一路抱到客房。
穆婷抓著被子睡得很香,像個抱抱熊一樣,隻不過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聲,她眼角的淚珠還是滾了下來。
可是熟睡中的她卻好像全然不知,甚至咧開嘴角甜甜的笑了一下。
把空調開到適宜溫度後,言謹深輕手輕腳往外走。剛幫穆婷關上臥房門,門口就穿來陌生的男音:“深深呐,假生日過多了,很容易忘記真生日的。”
言謹深望著這中法混血的男人,不冷不熱道:“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垃圾帶出去。”
男人隨意一笑,走到客廳把蛋糕盒塞進垃圾袋裏,提著往外走。
“等等。”言謹深叫住他,把Gina送來的那封信遞給他,“這個也一起扔了。”
男人好奇的拆開信紙,看到裏麵那句話,點點頭:“寫信這人倒是挺了解你的,誰啊?”
“你不需要知道,快走吧!”
男人無所謂的撇了一下嘴,提著垃圾袋轉身往外走。
“謝謝。”言謹深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男人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出去時,大長腿一勾,正好關上房門,那句謝謝的尾音,被大門徹底隔絕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