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夜總會在二樓,李向東住在五樓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李向東這才感覺到酒喝得多了,雖然還沒醉,卻也有點神誌不清,掏門匙牌時,竟摸了好一會。喝酒的人就是這樣,還在那個氣氛裏,可能還能喝個十杯八杯都不醉,但是,一離開那種熱烈的環境,酒勁似乎就上來了。
李向東長長地呼了一口心底裏的氣,像是要把那酒勁呼出來。他一邊呼著,一邊就進了衛生間,就調水淋浴。他把水調到一個比較熱的溫度,讓那熱熱的水從頭頂噴灑下來,每一次,他酒喝到一種的程度,總要洗一個熱熱的熱水澡,感覺那熱水能把體內的酒jīng迫出來。
這個熱熱的熱水澡,李向東足足衝了二十多分鍾,就那麼站著,就那麼讓熱水從頭頂噴灑下來。
他想,自己真是傻透了,他們硬要跟他喝,他即使不拒絕,也可以不用喝得那麼盡。喝半杯又怎麼樣?他們他不給他們麵子,他有不給他們麵子嗎?他跟他們喝就已經很給他們麵子了。
他想,自己可是市長,何必要一整杯一整杯地喝呢?
他想,以後自己可得擺正位置,擺正市長的位置。
李向東走出衛生間,感覺周身發熱,感覺酒勁已散了不少。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已經有兩個未接電話了,在衛生間裏淋浴時沒聽見,都是司徒打過來的。
他問:“李市長沒事吧?”
李向東:“沒事。洗了個熱水澡,現在輕鬆許多了。”
司徒問:“你還過來嗎?”
李向東:“不了,不了。這麼喝,很快就被你們喝醉了。”
司徒:“大家心裏高興,都為你高興。”
李向東,知道,知道。他,你們玩開心點,我休息了。他把電話掛了,心裏想,在這臨市,除了老餘,他想掛誰的電話就掛誰的電話。
他躺在床上,想以後,自己要盡情地享受市長的權威,不要有太多的顧忌,不要還像以前那樣考慮太多。老餘不是也給他幾分薄麵嗎?他還怕什麼?隻要他自己不犯錯,他就應該誰都不用怕。
他想,雖然自己在臨市沒什麼人際基礎,但是,他有張誌東給他撐著,有誰敢碰他?敢跟他做對?他想,過個三幾年,張誌東回省裏了,他也做出成績了,也把臨市這幫家夥馴服了,他在臨市也如魚得水了。
他想起了他的女人,想起那兩個離他而去的女人。她們為他吃過許多苦,受過許多驚,然而,當他真的當上市長的時候,她們卻一個一離開他了。難道她們隻能與他一起受累,一起擔憂,卻不能與他一起分享他的成功?他想起他當市長助理時的情景,想起兩個女人為他祝賀,想起他抱著一個,背著一個,一步步地把她們弄到床上。
他想到了綺紅的豐盈,想到了姨子的厚實,想到兩個女人一會兒在他左邊,一會兒在他右邊,一會兒在他上麵,一會兒在他下麵。他仿佛聽到她們的呻吟,仿佛看到綺紅快馬奔馳時,長長的發旗樣飄揚,仿佛看到姨子大字似地趴在床上,任他可勁可勁地折騰。
姨子搖著頭,不行了,不行了,你對綺紅好吧。
綺紅也搖著,我不要了,我夠了。
然而,他還是樂此不疲地撲向綺紅。
這時候,他隻能享受市長的權威,卻不能享受這兩個女人了。
恍惚間,李向東聽到了門鈴聲。他先是一愣,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幻想綺紅或者姨子,或者兩個女人就站在門外?這一刻,他需要她們,他太需要她們了!
所以,就有了這種幻覺。
門鈴再一次響起來。這次聽真切了,真是門鈴聲。
他想,應該是司徒吧?過來看看他怎麼樣?
但是,那門鈴響得更急促了。這讓李向東意識到不可能是司徒。司徒即使喝了酒,也不會那麼按門鈴,除非他喝醉了。他不可能喝醉。他喝醉,還怎麼能摸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