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初次與祁凱見麵,話還沒有一句,氣勢就被祁凱全麵壓製,這對近些年來春風得意的郝一的信心的打擊尤為強烈。
蘇北、皖北、魯南一帶,向來民風彪悍,本來就是黑惡勢力滋生的溫床,各地大大的勢力團夥數不勝數,加上這一帶經濟並不發達,不被黑道巨梟看著眼裏,長久以來,從沒有那個強力勢力能夠整合這一片區域。[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郝一團夥近年來能夠掃平這一片區域,除了因為郝一的手下確實聚集了一批敢打敢殺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這裏並沒有什麼成氣候的敵對勢力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各地的勢力之間沒有緊密的聯係,相互之間不過是酒桌上的交情,在麵對生死存亡的關頭,誰能顧得上誰?這些大勢力和郝一團夥都不在一個重量等級上,被郝一團夥一一擊潰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要是算麵積,這一大片區域,和中州整體的麵積比起來,並不了多少,郝一自覺與祁凱的地位,自然就是平等的,雖然自己想比祁凱的黑道資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後輩,但是中州也並不是祁凱一個人了算,還有葛亮亮和杜六二人和他分庭抗衡,三足鼎立,和自己獨霸一方相比,自然就略遜一籌了,這樣一來一回,自己甚至還要高祁凱一頭。
所以,之前郝一對祁凱,並沒特別放在眼裏。在他的資料裏,祁凱也隻是借著黨老爺子的餘威才能夠站穩腳跟,和自己憑著真刀真槍的打下一個偌大的地盤,自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但是現在,郝一對祁凱的印象完全轉變——一個隻會借著上輩餘蔭作威作福的人,不可能有如此駕輕就熟的分寸把握度,這隻有長期戰鬥在黑道紛爭第一線的人才能掌握!顯然,郝一對祁凱的了解隻限於黨老爺子退隱後,對那之前祁凱的經曆,知道的隻是寥寥。
鄭黎在祁凱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祁凱的腳步,一步一步逼近郝一,看著郝一步步後退、祁凱步步緊逼;郝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祁凱仍舊表現的雲淡風輕,似乎麵對的根本不是一方豪雄,而隻是一個無名子一般,心中就覺得好笑。
郝一的腦袋一點是被驢踢了,才會跟祁凱比拚起氣勢。在黨老爺子手下的三大金剛中,葛亮亮向來負責處理內務和經濟方麵的事情,杜六負責人際關係,迎來送往,祁凱掌控的,才是黨老爺子的立身之本,以“十八羅漢”為首的強大戰力。
黑道爭鬥一點兒也容不得溫情,黨老爺子想當年可不像現在,慈祥得不像話,那也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暴力角色,要不然也不能橫掃中州大勢力,獨霸這個中原之地。身為他手下戰力的直接掌控者,祁凱是身經百戰都算是少的,那個時候的黑道爭鬥可不像如今,孩子過家家一樣雙方聚起百十號人,先打一番口水仗,相互問候對方的女性親屬,再裝模作樣一番,根本不見動真格的,真正的爭鬥都隱藏在背後,在酒桌飯局上,那個時候上來就是真刀實槍,哪場陣仗不死幾個人,都不好意思跟別人那是黑道爭殺。在那些年裏,死在祁凱手裏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傷在他手裏的更是不計其數,不然也掙不到“綠城第一戰將”的稱號!
黨老爺子退隱後,祁凱是跟著也沉寂了,但是身上的氣勢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都收斂起來,凝結在體內,如果不和他麵對麵地對陣,是根本感覺不出來的。
和祁凱比起來,郝一的手裏也少不了人命,不然也凝結不出這一身氣勢,但是這些氣勢隻能外露,他所謂的收斂,不是收回體內,而是消散在空氣裏,所以一旦收斂,想要再凝結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有祁凱的壓製在前,更是沒有半點重新凝聚的可能。而且,一開始收斂,便再也停不下來,祁凱也不會讓他停下來。
郝一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快要把他周圍的空氣凍結了,這一點就是護士長和那個太平間工作人員都能夠感覺出來,這也是他不能夠自由運用氣勢的佐證。
當祁凱走到郝一身前三米的時候,郝一的鬢角已經滲出冷汗,身子也保持不知鎮靜,開始微微地顫抖;當祁凱走到郝一身前一米的時候,郝一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片,雙拳緊緊地攥著,渾身的肌肉緊繃,不然身體的顫抖就要被外人看得真切了。
祁凱就在郝一身前一米再次站住,這次是真的站定,沒有再繼續逼迫郝一;郝一好不容易脫離祁凱的壓迫,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得祁凱眉毛一挑,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驟然顯現,向郝一撲頭蓋臉地欺壓過來,郝一剛鬆的一口氣,一時間難以凝結,對祁凱以逸待勞、又“無恥”地突然襲擊的氣勢壓迫應對乏術,一口氣憋在胸口,本來有些蒼白的消瘦臉頰,竟然泛起片片紅潤,本來已經是在強撐的身子,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