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沈老太君興致頗高,便在一邊湊趣道:“五妹妹,你在和你六哥哥些什麼,也讓老祖宗知道知道!”
馮聽薇聞言臉飛紅,道:“我問六哥哥,他上次給我講的賣火柴的姑娘,最後是怎麼了呢!”[..]
王氏一聽,奇道:“什麼賣火柴的姑娘?”
馮聽薇道:“那是好可憐的一個姑娘,從兒便沒了父母,又沒有什麼親朋,年紀,便隻能自己在集市上賣點火柴,勉強生活,那一個冬,也像現在這麼冷,她在集市上轉了一,沒有賣出一根火柴,又累又餓又冷,便躲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劃賣的火柴取暖,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到一個暖和的大房子裏,麵前有一大桌好吃的,然後……”
這個故事本就有些吸引人,又經了馮聽薇這樣稚嫩的聲音出來,加上屋裏除了馮鶴軒和馮明理,都是些夫人女孩,心思本就細膩,容易被感動的,聽到這時,都被故事裏的姑娘的命運牽住了心,見馮聽薇到“然後”,便沒了下文,有那性急的就追問道,“然後怎麼了?”
馮聽薇嘟著嘴,瞧著馮鶴軒道:“六哥哥講到這裏,便累了,要睡覺,他倒是睡了一個好覺,讓我一夜沒有睡著!”
大夥兒聽了,紛紛笑出聲來。
沈老太君笑著拍了馮鶴軒一下,對馮聽薇道:“我替你打他,看他還敢這樣,竟然引得我們薇兒,隻想著聽故事,連睡覺都忘記了!”又對馮鶴軒道:“快點把後麵的故事講了,讓我們薇兒今晚能睡好個好覺。”
馮鶴軒應了一聲是,心下想道:那《賣火柴的女孩》的悲劇結尾,如果隻對聽薇一個人講,倒還罷了,現在有老太太在,便不能了,眼睛轉了一轉,沉吟了一會兒,揚聲道:“那姑娘感情是凍得出現了幻覺,眼看就要不中用了的……”道這裏,眾人聽得心中一沉,馮聽薇驚得“啊”了一聲,捂住了嘴,沈老太君摟著馮鶴軒的手臂,也不由緊了緊。
馮鶴軒對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馮聽薇笑了一下,接著道:“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經過,不經意間,那車帶起的風,竟把姑娘手裏的火柴吹滅了。姑娘見自己竟然連個好夢,都是做不到頭的,不由痛哭出聲。卻把那車裏的人驚擾了,那人叫駕車的馬夫停住了車,走下車來看,看到了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姑娘。那人本是一個不出門的富家少爺,那日不知怎的,心中不耐煩,就偷偷讓馬夫駕著車到外邊閑逛,逛了一日,心中的煩惱也沒有排遣開去,無奈何隻能往家去,那時看見姑娘可憐,便好心把她帶回了家,換了衣裳,收拾整齊了之後,姑娘生的麗質便放出光華來,顯露出我見猶憐的柔美,那少爺一看之下,竟就鍾了情,別個人都不要了,隻對他父母非姑娘不娶。姑娘從此便和那少爺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眾人聽了這樣的完滿結局,都鬆了一口氣。沈老太君邊念佛,邊道:“可見那老是長了眼的,看到那姑娘可憐,便送了一個能夠憐她愛她的人兒去——那少爺莫名其妙地能夠遇到她,誰能不是上的安排?”
眾人都跟著應是。
王氏見馮聽薇還沉浸在故事裏,嘴角帶著笑,便調笑道:“薇兒,你哪日也到外邊賣火柴去,不定上看你可憐,也給你送一個少爺來呢!”
眾人聽了,都是大笑。馮聽薇害羞不過,跑到王氏的跟前,鑽到她的懷裏不依,看得沈老太君眉開眼笑,愉快非常。
笑了一回子,周氏在一邊道:“軒兒,也難為你,倒是在哪兒聽到的這樣的故事?”
馮鶴軒聞言語塞,才想起來那個馮鶴軒因為自體弱多病,連學都沒有上過,連字能認識多少,都還不知道呢,又是從哪兒得的這些故事,沒奈何,隻能把事情往山高路遠的、正在龍虎山上修煉的張師身上推,道:“是我在龍虎山上,身子好些了之後,無事消遣,央著張師和二哥教我識字習書,又在張師的書房裏找了些書打發時間,看到的。”
周氏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懷疑什麼,聽他講了,也沒有深究。
一時到了午飯時間,周氏等起身告辭,沈老太君也沒有強留,隻把聽蘭、聽蓉、聽薇、明想並馮鶴軒留下,與她一起用飯。不一時飯畢,沈老太君精神了一上午,這時感到有些乏了,馮鶴軒察覺出來,便與姊妹們哄著老太太歇息。沈老太君連日沒有見到馮鶴軒,這時看馮鶴軒倒還精神,便不舍他就去,馮鶴軒隻能以後常過來請安,沈老太君知道他病體雖愈,身子骨還是弱的,便不再勉強,又把春桃、夏荷等人叫進來囑咐了一回,才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