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鬥結束了，戰役似乎也結束了。自十月節以來連續數的行軍和戰鬥積累起來的困倦和疲憊在jīng神放鬆下來的情況下撲麵席卷而來。在歸途中紅一連仍然保持著一百幾十人兵力，有了許多是新麵孔，許多在兩個多月的訓練與戰鬥中剛剛熟悉起來的戰友卻不見了。有些或許是暫時的離別，有些卻已經是永別。
部隊卻依然要沿著河岸向北行軍，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什麼緊急戰鬥任務情況下的歸途行軍。整個隊伍立刻顯得散亂了起來，沉默中與初冬悲涼的氛圍中讓人感覺似乎是打了敗仗一般。張文同樣很疲憊和困倦，以前在軍閥部隊裏打仗的時候少有這種情況。王指導員似乎已經習慣了如此。
“不行，不能這麼垂頭喪氣的‘行啞巴軍’”王指導員似乎意識到什麼低聲在張文的耳邊到。
“那怎麼辦？一起唱國際歌麼？先不有沒有氣力，我覺得也很不適合現在的氛圍。”
“讓隊伍集中一下，組織大家一起聊聊吧，談談心理話吧。這方麵應是連長你的強項。”
雖是在根據地行軍，當連隊集中起來的時候，張文還是命剛入連隊的二十多營特務連戰士中的大部分在外圍jǐng戒。
“好了，還是老話老問題：大家現在在想什麼？無需含報告或舉手回答了”張文邊走邊問
“沒有想什麼”
“什麼也沒有想，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在想什麼時候能趕到下一處村子，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
張文內心歎了口氣。這個問題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又接著問：“那麼昨兩個時大休息的時候有人睡著過麼還記得做過什麼夢麼？”
連裏的戰士們這才被提起了jīng神，大部分人雖然因是被人叫醒的因此有做過夢的印象，但內容雜亂戰鬥之後已經記不清了。隻有二排一個十三四歲的戰士似乎還有大致印象：“報告連長，我夢見戰鬥的時候我犧牲了，見到了死去的父母，他們問我仇報了沒有。我回答那些人已經罪有應得了。好象還有兒時的夥伴問我**實現了沒有。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了，連長，聽你去過蘇聯。現在的蘇聯實現**了麼？蘇聯是什麼樣兒的？”
有人這樣一問，大家的情緒便被調動了起來也紛紛跟著詢問。
“聽那裏樓上樓下電燈電話？”
“聽那裏吃飯頓頓都有肉？”
張文猶豫了很久，最後終於決定按照自己的理解加意圖來表達看法：“不，現在的蘇聯遠遠沒有達到那樣的水平。因為我所在的步兵學校也不過如此。按照我們蘇區的標準，那是一個富農們占人口多數的國家，社會的最底層反而是城市裏的工人階級，就像我們這裏的雇農一般的境遇。革命的正義，並不總是必須依托在大多數民眾基礎上的。蘇俄的革命正是一撮城市裏受欺壓的雇農們的革命。你覺得一個富農占到全國人口大多數的國家會是什麼樣兒的？他們不懂得對人的尊重。他們還直截了當的侮辱過蘇聯的領袖，雖然我回國之前這些情況正在改變。”這倒提醒了張文，於是他問道：“對了，你們心目中的**社會是什麼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