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璉是個明白人,定海被加農炮集群炮轟半個時的事實叫他根本不敢用剩下的二十多門75山炮進行火力支援,那樣毫無疑問是自尋死路。
那半個時的炮轟打掉了他炮兵陣地上七成的75山炮,胡璉不敢想象自己再開炮會引來什麼樣的報複。炮兵對炮兵?胡璉倒是想這麼幹,可他沒有這個shè程,夠不到對岸的炮兵陣地,隻好幹著急。
曾幾何時,蔣軍已經失去了武器先進著最後的遮羞布。
67軍設在定海城中強征來的民房裏的指揮部中,作戰參謀們還在議論著兩個時之前鋪蓋地襲來的覆蓋式強大炮火。
“供軍是哪裏來的巨型火炮?本來就是群不怕死的悍匪,這下更糟了,可叫人還怎麼打下去?”一個參謀聲嘀咕著,此刻的供匪在他的口中已經成了供軍。
“八成是蘇聯援助的新型加農巨炮,真是不惜血本啊。這炮彈口徑起碼是150以上,蘇聯真的是舍得,這樣的國之利器都敢賣。”另一個參謀搖搖頭,哀怨的道。
邊上正手忙腳亂按照通訊處最新給出的形勢彙總忙著繪圖標記的一個參謀頭也不抬的:“廢話,這些**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連噴shè戰鬥機都賣了,大炮又有什麼不能賣的。從前方的交戰部隊發回的電報來看,供軍的火力已經強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是人人一把衝鋒槍!”
第一個挑起話題的參謀瞪著雙眼道:“我不信!供軍三百人有一條衝鋒槍就不錯了,他們一定是像以前那樣,把衝鋒槍全集中在突擊火力組上了。一人一條,哼,賣了供軍的褲子也裝備不起。”
那個哀怨的參謀道:“我倒是有點信了,你看供軍這攻勢何等淩厲,弟兄們一個時一個師的速度完蛋。以前再如何不濟,一個師總是能打個一整吧。”
改作戰地圖的參謀壓低聲音道:“快別了,當心被軍座聽見。你們來看這圖,形勢堪憂啊……”
19團終於徹底堵住了鹽倉南北兩路青嶺村與茅嶺口的西進通道,胡璉67軍的18師和85師已經被19團徹底的擋在了定海西區的大門之外。67軍呆在定海東區過不來幹著急。
67軍85師師長霍宏坤實在是被胡璉逼急了,他堵在茅嶺口山道憋得一頭一腦的火。懷著對於豬一樣的19師隊友的不滿,他從堵在路邊的吉普車上下來,命令道:
“師軍法隊給我上去抓19師逃兵,隻要是臉朝東的全給我抓起來。讓軍法隊把它們重新整編一下,從後麵押住給老子衝,媽的!誰要敢逃跑,就地正*法。老子今就撕破臉了,等打完這仗再和周壽關理論。”
這種事情在**也是稀鬆平常的,後麵的部隊遇見逃跑過來的士兵,往往就用軍法隊把他們集中起來整編一下,組成敢死隊,趕鴨子似的從後麵押住,叫這些士兵一人一條步槍的就往前衝。這樣做的目的有二,一是消耗我軍的彈藥。二是也能取到一些震懾本軍士兵的作用,殺雞給猴看。
霍宏坤這麼幹雖然不指望這些人能夠把對麵供軍的防線衝垮,但是起碼可以遲滯一下供軍的進攻。更主要的是,這些人實在是太添堵了,死了也比活著強。
霍宏坤焦躁不安的對身邊副官道:“今rì之勢,困居一島死地,若不以死誌力戰,必全軍而歿。供匪與19師大戰剛過,勢必疲累,彈藥不繼,我軍隻待一出這穀地,必成碾壓之勢。”
“師座英明!”
“師座放心,我等誓死追隨!”
霍宏坤看見身邊的親信都還保持著出發前的自信,便點點頭,不再話,坐回了自己的吉普車中。
85師目前最棘手的問題,還是那些被堵在山穀裏的裝甲車和坦克。此時他們已經把所有的步兵都從卡車上趕下來了。用人力把車上準備好的的稻草樹枝麻袋之類的塞在機動車輛的輪下,這年頭神州大地沒一條好路,蔣軍已經習慣了這種鋪樹枝的雨行軍方式,每台車上都墊著些樹枝和稻草。
茅嶺口山穀因為這兩裏連rì的下雨,雨水又從山上彙聚而下,更是把山穀中的土路變得泥濘不堪。履帶式的坦克倒也罷了,好歹是履帶驅動不怕泥濘。可那直接用卡車包裹鐵皮製造出的山寨裝甲車的橡膠輪子,可都是已經掛滿了爛泥,滑的原地直轉,除了把泥水甩的漫飛之外,其他沒一處能動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