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都不要我了麼”,耳邊不斷傳來言言的聲音,夢雪淺沉沉地睜開了眼睛,在與那一雙如擁有磁石力量般的眸子碰撞的時候,下意識地,淚水不斷流了出來。
“雪淺”,莫嚴錫驚慌,連忙用紙巾給她擦拭,可是那些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任憑他怎麼擦都擦不完。
夢雪淺動了動,才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莫嚴錫握著,下意識地想要掙開他,“放開我”,一開口,那種鐵鏽一般的味道又彌漫整個口腔,讓她忍不住想要嘔吐。
“雪淺,你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莫嚴錫完全亂了,尤其是夢雪淺看他的眼神,仿佛一個陌生人一般。
夢雪淺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嘲諷地笑了,“莫嚴錫,你對得起我啊”一想到他跟蘇薇薇的那些事情,他對自己說過的話,夢雪淺就覺得全身的氣血往上翻湧,幾乎要窒息。
從她這句話裏,莫嚴錫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為什麼,她會昏倒在莫家莊園門口,為什麼她出去了一次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
而夢雪淺的麵色蒼白到十分可怕,甚至隱隱抽搐著,“雪淺,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無論有什麼事情,我們稍後再說,好不好”莫嚴錫一邊安撫著夢雪淺,一邊按了鈴。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嚴旭帶頭的幾個專家已經走了進來,“嚴錫,你先出去”,嚴旭看了一眼麵色蒼白,滿臉豆大汗珠,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是陷入了某種魔怔。
莫嚴錫眼眸微沉,“把言言帶下去,我就在這裏陪她”,一邊的保鏢立刻上來拉走莫絲言,雖然莫絲言也想留下來,但是她明白自己不能給醫生和爹地添麻煩,所以不舍地看了夢雪淺一眼,便跟著保鏢出去了。
嚴旭也知道說服不了莫嚴錫,連忙跟其他人一起研究起夢雪淺的病情,整整三個小時,最後不得已隻好給夢雪淺打了鎮靜劑,嚴旭等人從病房走出來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
醫生辦公室,莫嚴錫端坐在一邊,麵上冷靜無比,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已經滲了一層汗。
嚴旭和幾個專家低頭說了什麼,看了看莫嚴錫,“查不出病因”隻能說了這麼一句,夢雪淺的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而且這種症狀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好像當初莫嚴錫每個月都會發病一般,不可思議到極點。
“如果是中邪了呢”一字一句如同靜謐暗夜的音調,格外清晰,辦公室擋下安靜異常,所有人都傻了似的看向說話的人,他的眸子平靜地如同一灘似水,麵色冷硬,他們怎麼也不明白這是一個走在時代前沿的人說出來的話,包括嚴旭,他畢竟是經曆過莫嚴錫的事情的,當下認為這樣的可能性最大,很多不符合科學的事情在莫嚴錫和夢雪淺身上都沒有什麼稀奇的。
“夫人乘車去了東方國際酒店,進去後我們便看到,看到”
黑衣男人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抬頭去看莫嚴錫的臉,卻在莫嚴錫冷眸掃過來的時候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我們便看到蘇薇薇小姐和一個男人從電梯出來,好像很親密的樣子,當時夫人便如同大受打擊,但還是跟了上去,我們的人也跟了上去,在十五樓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批人鬧事,幹擾了我們的視線,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夫人便從其中一間房間出來,神色很不好,到了莊園門口,夫人便倒了下去”
莫嚴錫一直有派人跟著夢雪淺,但這並不是監視,而是有太多人覬覦夢雪淺,甚至是整個莫家,所以他留了一手。
蘇薇薇跟一個男人,這好像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不,不對,他忽然想起夢雪淺說的那句話,“莫嚴錫,你對得起我啊”,修長俊朗的身形從椅子上站起,“馬上找到蘇薇薇,另外,我要那天所有的監控錄像”,他一定要搞清楚,蘇薇薇,又是蘇薇薇,這一次,自己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了。
夢雪淺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隻是睜著眼睛,不願意說話,尤其是看到莫嚴錫的時候,她不明白,太多的不明白,現在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他竟然說出那麼殘忍的話,連自己想要騙騙自己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