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子航的失憶讓原本可以繼續下去的案子再一次斷掉,十之期也隻剩下五了。雖然吉漢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方子航就是508的另外一人,而且原村身上的刀傷也隻有方子航可以做到,這都構成定罪的依據,但是現在的方子航已經失憶,從法律程序上講,還不能把方子航當作罪犯推出去。然而,十之期還在一地過去,吉漢傑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歐陽德與吉漢傑也算是素有往來的朋友,至少這兩年是。吉漢傑認為歐陽德在心理學上的一些觀點十分jīng僻,有直入人心之效,吉漢傑用他的心理之術也破過不少案子,所以兩個人在私下也有些交流,如果沒有案子吉漢傑還會去香港大學聽歐陽教授上課。他們的交流僅僅局限於工作上,對於歐陽德本人,吉漢傑了解不多,以至於他之前不知道方子航是歐陽德的兒子,沈是沈菲後來告訴他的。
可是,歐陽德的兒子為什麼姓方呢,這已經是吉漢傑第二次這樣考慮。第一次隻是好奇,可這一次方子航涉及到一起命案,有可能是兩起,他不得不對方子航的每一件事都得上心。
吉漢傑聽到有人敲門,連忙回過頭看去,門本來不是開著的,進來的那個人很禮貌地掃視了一下房間裏的人。歐陽德表情凝重地看著吉漢傑,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他的眼光也捕捉到床邊的沈菲。此時的沈菲一身jǐng服,雖然是實習製服,但是外人一看也知道與jǐng察有關。歐陽德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好奇,像他那樣的人早已看慣各種世事,兒子方子航進了醫院,甚至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都沒有讓這個男人有一絲慌張,更不用是自己的學生當了jǐng察。
歐陽德朝病床那邊走了過去,方子航看到有人過來,隻是轉過頭來看了一下,依舊沒有一句話,仿佛是喪失了話能力。歐陽德將手中的鮮花緩緩轉一圈,像是檢查花瓣,看完之後將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裏。歐陽德伸手去撫摸方子航的額頭,對方有些膽怯地把頭轉向一邊,想要脫離歐陽德的手。吉漢傑與沈菲兩人看著兩人的動作,心中有一種猜測:歐陽德自進門後就沒有任何話語,也沒有看到對方傷心過,難不成歐陽德事先已經知道方子航變成這個樣子?
吉漢傑看了沈菲一眼,示意她跟自己一同出去下,先讓他們父子倆好好聚聚,沈菲心領神會,準備跟著吉漢傑離開。
“GeSir,請留步!”
吉漢傑轉過頭看著歐陽德,忽然間對方又像是一個飽含滄桑的老人,讓人心中充滿敬意與畏懼。
“你應該很好奇我作為一個父親為什麼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吧,而且姓氏都不一樣。”歐陽德緩緩道,話語之中透著一些辛酸,聽著就讓人感慨,自然而然變成對方的支持者。
吉漢傑沒有話,聽是靜靜地聽著。
“其實,子航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領養的。當年我把他從陽光孤兒院領回來的時候,他隻有五歲,而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名字,我就沒有改過來了,也算是對他父母的尊敬吧。”歐陽德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道。
“你之前就知道他服用過VR類的藥物?”吉漢傑帶著疑問道。
“都怪我沒有管好他,他總和外麵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不是當一個好父親,看著他那樣我也沒有辦法。”歐陽德開始自責起來,不斷地捶著自己的頭。
“他涉嫌跟rì本設計師的死有關,所以暫時要接受jǐng方的調查,希望你可以諒解,與我們合作。”吉漢傑接著。
“我明白。”歐陽德話時有些無奈。
吉漢傑則帶著沈菲離開,sè不早,有歐陽德在醫院裏守著,他們也可以回去休息一下,畢竟這是一場沒有結束的戰鬥。
“唉,沒有想到歐陽老師也會有這麼多辛酸的往事?”沈菲一邊走,一邊低聲道。
“是啊,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就像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沈洪的女兒一樣。”吉漢傑將最後幾個字提高音量道。
“啊!”沈菲失神地看著吉漢傑,對方卻早已轉身離開,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下。
破案是費神又費力的事情,今下班還算比較早,到了區還能看到家家戶戶亮著的燈火,讓人心中燃起一絲暖意。不管在外麵多忙,他在心裏還是希望sèsè之下有個屬於自己的家,可以有個女人抱在一起。吉漢傑想了想,撲哧一笑,自己的願望看似簡單,可這麼多年都沒有實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