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巾軍張牛角所部被北軍五校與涼州軍合力敗於兗州之地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洛陽,同時傳到洛陽的還有zhōng yāng軍與義軍曹ā所部火燒長社,斬殺數萬黃巾的捷報。南方的這場勝利幾乎將中原諸地的黃巾,除張曼成所部外全部肅清一空,更重要的是黃巾渠帥波才的戰死更是讓這場勝利的意義翻了倍。一北一南的兩場勝利幾乎宣告了漢軍化被動為主動,逐漸進入了戰略反擊的局麵。
“燈火通明啊。”這隻是5月的普通一,不是什麼重大的節rì,可是洛陽城內張燈結彩,大街上蔓延著的是人們的笑容,連徐徐吹過的夜風也似乎帶上了一絲歡樂。
“百姓終究是渴望和平的,漢軍大勝,所以大概洛陽城中的百姓以為很快戰事就會結束了吧。”同樣站在萬世永昌樓上,司馬朗的看法卻是不像沉浸在歡樂中的人們那樣樂觀:“可是終究隻是一種期盼罷了,南陽還有張曼成所部,號稱數十萬大軍,而北方張角雖然一直保持著沉默,可是更讓人擔心是否有什麼大的謀劃。而且縱使黃巾被漢軍擊潰。到時必然流匪四起,假借著黃巾之名行劫匪之事的好事之輩必然少不了。下承平,嗬,黃巾之亂不過隻是開始罷了。”
“現在正是應該高興的時候,老師就不要這麼掃興的話了。”扶了扶被夜風繚亂的幾絲長發,劉辯笑了笑,不過司馬朗的沒錯,下承平。。。現在連亂世序幕都還沒有拉開呢:“話回來,南方的那場勝利先不提,兗州之戰老師怎麼看?特別是。。。”
“特別是涼州軍的亂入嗎。”隨口接過了劉辯的話,司馬朗臉sè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北方防線主要由兩部分組成:東部盧老將軍領北軍五校負責由青州至冀州南一帶的防線,西部則是涼州刺史董卓接管淪陷了大半的並州軍務,負責並州西及並州、司州交界處的防線。怎麼想涼州軍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兗州之地。抽調這麼多的騎兵,必然使得防線空虛,他董卓就不怕黃巾趁虛而入嗎?”
“而且時間也不對。雖然張牛角設伏之地並不是算不出來,可是如果算上從並州防線開往兗州的時間,董仲穎大軍出發的時間卻是比盧老將軍還要早,而且還得直撲設伏之地。如果這也能算出來,那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了。”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欄杆,劉辯一邊思索一邊道。
“所以殿下以為董卓此人有問題?”
“至少有懷疑的理由吧。知道嗎,老師,和信使一同來的還有涼州軍的軍師,李儒。”
“李儒!”聽見劉辯的話,司馬朗眉頭深深皺起,按理來外軍不得傳召不準入洛,雖然李儒隻是一人,但是其分量在涼州軍中卻是舉重若輕。這樣一位人物來到洛陽卻不入府報備顯然有問題。不過想到了這兒,司馬朗卻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劉辯,李儒入洛必然極為心,可是仍舊被足不出戶的太子殿下抓住了尾巴。
果然在暗地裏,殿下還有著其他的勢力嗎。
“孤擬廢盧植而立董卓為中郎將,掌北方防線,老師以為如何?”
“什麼?這萬萬不妥!”劉辯的話讓司馬朗大驚失sè:“殿下既然知道董卓可能有問題,為何還把這麼重要的北方防線交給那董仲穎?”
“不管董卓是不是有什麼野心。當賞的終究要賞,當罰的終究要罰。因盧植疏忽,北軍五校差點全軍覆沒,總的做出什麼才行。真是的,既然贏了就不要把這樣的事情寫進戰報不就行了。所以這些老頑固的一些做法有時候真的讓人頭疼。”雖然口中像是在斥責盧植一樣,可是劉辯對這位老將卻沒有什麼厭惡,相反對方坦蕩蕩的胸襟讓劉辯有一種感歎,隻是老將終究是老了,時代在要求他們的退場。
“而且這也正是給董卓的一個枷鎖。”
“枷鎖?”
“對,既然成了北方防線的統帥,那麼就不能讓北方防線出現問題,而按照先南後北作戰方針來,隻要北方防線不出現問題便是有功。到時論功行賞,擢升董卓為少府,離開涼州進入洛陽的董卓就是離水之魚,即使心有雄圖也不用擔心了。”
“而如果北方防線出問題的話正好可以借此摘掉董卓的官職,收押入牢,聽候發落。到時即使董卓在涼州有再高的威望,犯了這等事,涼州之民也沒什麼的。而滿朝大臣更不會為一個土豪話,到時董卓也是任人魚肉。”反應過來的司馬朗想明白了劉辯的話,順著了出來,隻是這個計策中卻有個問題:“可是如果北方防線出問題的話,盧植不在,董卓收監,那麼到時沒有一個有足夠威望的人控製住場麵的話,北方防線危矣。”
“所以接下來孤要北上一趟,京中諸事就拜托老師了。”
“君子不立於危牆,以身犯險,殊為不智。”司馬朗看著劉辯的臉sè就知道自己這位學生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過還是把心中想法了出來。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沒有董仲穎之事,孤也差不多北上一趟了。黃巾之亂隻是為了還軍於民,如今目的達到了,也該請黃巾軍退場了,要是因為黃巾而耗盡了大漢底力也非孤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