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廣場略微有些涼意，周莫緊緊地握住妹妹的手，兩人一起抬頭仰望著漆黑天空中慢慢綻開的煙火。
“這項技術的突破，意味著人類將走出宇宙成為可能，邁向神秘未知的領域，這是人類曆史上裏程碑…”屏幕上依舊在高昂激情地演講著。
“哥，你想去宇宙嗎？”周璐輕輕把頭靠在周莫的肩膀上，喃喃自語。
周璐抬起手，張開手掌，透過手指細縫，靜靜的看著夜空繁星閃耀。
“宇宙嗎？”周莫也不回答，兩人就一直癡癡地望著天邊的景象，直到煙花完全消失，留下夜空中的絲絲煙霧。
煙花結束，廣場上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回去吧，順路給爺爺帶一瓶酒回去。”
周莫將外套脫下來，套在妹妹身上，順著人群往家裏走。在廣場的東邊的一個小拐角，兩人穿過酒館和雜貨鋪，小心翼翼地跨過腳底的泥坑。
推開小木門，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抑揚頓挫，爺爺仰麵朝天地睡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瓶喝光的劣質啤酒，嘴巴不時砸吧砸吧的，像是在嘟囔著什麼。
“嘻嘻，爺爺睡覺的時候最好玩了。“周璐蹦蹦跳跳地走到爺爺身邊，一隻手拿著紙巾放在爺爺鼻子上來回掃動，另一隻手不停的左右搖晃，準備找好時機再拔幾根胡須下來。
“好啦，好啦。”周莫苦笑著拉開了妹妹，把爺爺扶到床上，“就別在糟蹋爺爺的胡須了。快去睡覺吧，時間不早了，明早起來還要鍛煉。”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周莫就已經在院子裏準備鍛煉。
“嗬，嗬，嗬…”周莫雙膝彎曲，上身挺立，目光堅定，穩穩地打出一拳又一拳，拳風勁利。
周莫都是爺爺撿來的孤兒，在隻有四歲的時候，周莫就被要求每天都必須做各種基礎鍛煉，從最簡單的紮馬步，到後來的打拳、踢腿、負重跑步。
簡單枯燥的訓練很容易讓一個小孩失去耐心，但是周莫卻堅持了整整十二年，一直在進行基礎訓練。
每日的訓練結束後，周莫開始準備早餐，簡單的熬了稀粥，炒了兩個小菜，周璐的小腦袋已經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廚房門口。
“哥，今天吃什麼呀？”剛剛醒來的周璐睡眼朦朧，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快去洗漱，叫爺爺起來一起吃。”周莫揉了揉周璐雞窩一樣的頭發，“哎！我已經是大人了，不準在動我頭發！周璐張牙舞爪地拍開周莫的手，氣鼓鼓地說。
“今天的菜鹹了。”老爺子咂巴咂巴嘴搖搖頭，舉起瓷碗，大大地喝了一口稀飯。
三人快速地吃完早餐，周莫和周璐回到房間拿出書本開始學習。
盡管兩兄妹還沒有上學，但是從小老爺子一直沒有放鬆對兩人的教育，總是將他們丟給隔壁雜貨鋪的老板，據說他曾經是一位老師。
“周莫，下個月，你們去上學吧。”時間到了中午，老爺子把兄妹兩人叫了出來，麵上是少有的清醒，十分鄭重地說。
“上學？爺爺，怎麼突然想要讓我們去學校了？我們能行嗎？”周莫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不是你們，是隻有你。這妮子還是跟著我一起。”老爺子擺了擺手，又把手指指向周莫。
“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離開哥哥，臭爺爺！”周璐聽到了兩人對話，趕緊衝上去對著老爺子的胡須辣手摧花，周璐知道老爺子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想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哎呦，胡鬧！快下來，快下來！周莫已經到了該出去見識世麵的時候了，整天窩在窮鄉僻壤，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老爺子吹鼻子瞪眼地把周璐撥開，“就這麼說定了。這一個月好好休息，每日的訓練不能落下。”
學校，這個讓周莫又羨慕又害怕的地方。小時候，每次路過當地的學校，周莫和周璐總是喜歡爬上圍牆，看著同齡孩子們嬉戲玩耍。也許是無意的，孩子們的嘲笑更讓人傷心
“酒鬼家的小孩！”
“沒有爸爸媽媽的人！”。
…
周莫抱住已經哭成淚人的周璐，眼睛看向身後的天空，“學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