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遊略略點頭,麵向那一男一女,道:“兩個妖孽,你們是自己了斷,還是要本座親自動手?”
那男子看著那女子,臉上布滿驚恐,心裏更是如打鼓一般。那女子暗忖:“不對呀,那人明明說李仙遊受了重傷,功力剩下不到一層,怎地還有如此威勢?難道是在擺空城計麼?可看著也不太像啊,莫不是那人騙我?”她心中反複思量,一時拿不定主意。那男子見她默然不語,以為她也無計可施,忽地雙膝一軟,便要向下跪倒。那女子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拉住,喝道:“你作什麼?”那男子道:“我……我害怕……”那女子大怒,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罵道:“老娘真是瞎了眼,怎地救了你這個膿包軟蛋!”那男子臉頰火辣辣的,用手捂著痛處,無言以對。
李仙遊對那女子道:“你是誰?報上名來,本座不殺無名之輩。”那女子道:“我乃月華化生,你可以叫我月妖。”李仙遊道:“月亮光華所生,嘿,了不起!”阿沁道:“臭狐狸不是被殺死了麼?怎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那一日竟未死?”月妖道:“他是被你倆殺死了,但被我給救活了,他現在叫鬼狐。”李仙遊道:“好本事!”阿沁更覺駭然。
月妖道:“李仙遊,十五年前,屋脊林一戰,你欺負鬼狐,害得他幾乎灰飛煙滅,此等恩情,我與相公不敢或忘,所以日夜勤修苦練,就是為了今日!既然來到大孤山,就沒想著能夠活著回去!”鬼狐被她一推,叫道:“對,不是你死,便、便是我亡!”
李仙遊道:“兩位所言極是,十五載的恩怨,總得有個了解,選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一並解決吧。”伸手在麵前淩空一拂,十餘柄仙劍倏地現出,各劍眼色不同,一字兒排開。李仙遊道:“兩位遠來是客,李某就讓你們先出手吧。”
月妖一推鬼狐,叫道:“你上!”鬼狐叫苦道:“為什麼是我?”月妖道:“我是你老婆,難道叫我上啊?”鬼狐:“……”嘟囔了幾聲,將月牙刃祭起,對李仙遊道:“李、李大仙,非是我……我要與你為敵,隻是我倆與阿沁有……那個特殊關係,必須……請您高抬貴手。”
李仙遊笑道:“你想讓我高抬貴手?”
鬼狐道:“正……正是,我也是情非得已。”
李仙遊道:“師父常常教導,我輩修道中人,不可拘泥舊俗,隻有打破陳規,方能推陳出新,開辟屬於自己的天地。”鬼狐道:“正是這個道理,尊師真乃高見。”李仙遊道:“但師父還教導,除魔衛道乃是我輩不可推卸的職責,若是坐視邪魔外道猖獗,禍害世間百姓,便非我天外天的弟子!”鬼狐道:“這……”李仙遊道:“你倒是說說,我兩頭為難,該如何抉擇?”
阿沁見鬼狐一臉窘狀,漲的猶如豬肝一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妖見他猶猶豫豫,喝道:“還不快點動手,婆婆媽媽的作甚!”鬼狐應道:“你別催,我這就……動手。”向李仙遊拱手道:“李大仙,請、請您指教,咱們隻是切磋,就點、點到為止吧。”
李仙遊心中暗笑,麵上卻是一臉正經,道:“這個沒問題,你盡管放心。”
月妖見他氣定神閑,輕鬆戲弄鬼狐,心中疑雲更重:“難道真是那人說謊,哄騙我夫妻來大孤山,當他的一塊墊腳石?”但她沒見李仙遊動手,不知他真是的情況,若是就此示弱撤走,必定顏麵盡失,以後還如何抬頭見人,索性將心一橫,拚著一戰受挫,也要掂量一下李仙遊。
林小餘不明就裏,跨前一步,便要出手。阿沁連忙將他拉住,道:“小餘,你別去添亂,你師父一人能夠應付。”連向他使眼色,林小餘雖不解其意,但猜她必有用意,便退了回去,乖乖站在她身邊。
月妖心中一震:“那小孩想要助陣,那臭婆娘卻又不許,這又是何意?”
鬼狐迫於無奈,隻得硬起頭皮,祭起月牙刃,向李仙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