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遠哈哈一笑,道:“玲瓏姑娘,你已深陷‘七絕劍陣’之中,就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吧。”
玲瓏一者擔心林小餘的安危,二者思量衝不破那個劍陣,與其拚個兩敗俱傷,不如假裝投降,等待時機突圍,當下銀牙一咬,終於放棄了抵抗。
吳夢遠回手一招,轉動“七絕劍陣”,將漫天的劍影驅散,喝道:“將他倆綁了!”眾人爬起身來,在地牢裏找到繩索,便上去綁二人。
“哈哈哈……”
寧靜的地牢中,忽地傳來一陣笑聲,聲音爽朗,充滿了不羈之情。
吳夢遠臉色一沉,心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來一個高手。”喝道:“來者是何方神聖?請現身相見吧!”
一個聲音道:“此言差矣,我並非什麼神聖,不過芸芸眾生裏的一員罷了,承蒙村長抬舉,在下實是受不起。”
地牢的某一個角落,忽地刮起一股陰風,瞬間變得又急又猛,眨眼間卷過場中,眾人站立不住,被刮的東倒西歪。
吳夢遠喝道:“搞什麼鬼?”祭起“七絕劍陣”,白光倏地盛放,將地牢照的如同白晝。他驅動劍陣,來回轉了一圈,待得陰風停止時,林小餘和玲瓏已不知去向,隻剩白虎趴在地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戲弄本村長!”
老張上前道:“村長,這裏沒人了……”吳夢遠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給我把白虎看好了,若是再被人劫走,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老張見他發怒,嚇得麵如土色,唯唯諾諾的道:“小的一定用心看守,不敢再有下次。”
在眾人的簇擁下,吳夢遠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隻留下呆若木雞的老張,以及十幾個不知所措的村民,慢慢將白虎抬回樊籠裏……
不遠的一個土丘上,忽地閃過一道光芒,現出三個人影來,一個是林小餘,一個是玲瓏,另一個則籠罩在鬥篷裏,看不清麵貌如何。玲瓏上前一步,問道:“多謝閣下出手援救,請問高姓大名,我等好知恩圖報。”
那人哈哈大笑,伸手在臉上一抹,現出本來麵目,說道:“玲瓏姑娘,林小哥,這麼快就不認得季某了麼?”
“是你這個……”玲瓏一見是他,心情激動之下,“神棍”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收口,硬生生將之咽了回去,畢竟剛才若無他援手相救,自己和林小餘是絕無逃脫的希望的。
林小餘便要叩謝救命之恩,季暉伸手阻住,道:“你我本有仙緣,毋需如此多禮。”林小餘:“!!!???”季暉道:“你拜李仙遊為師,已有多長時間了?”林小餘聽他說出師尊的名諱,知道必是師父舊日的好友,當下不敢怠慢,連忙運起“劍心通靈”,道:“弟子八歲上的大孤山,十六歲時正式列入門牆,而後又兩年,師尊不幸坐化,前後跟隨師尊一共十年。”季暉訝道:“坐化?李老三竟然……過世了?”林小餘道:“嗯。”遂將當日在大孤山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絲毫不落的說了一遍。
“唉!”聽完林小餘的講述,季暉輕歎一聲,收起了玩世不恭,臉上第一次出現愁雲,道:“李老三,你我一別十幾載,想不到你英雄一生,結果卻為情所困,最終難逃坐化之厄運!唉,可見情之為毒,禍害之深啊,可悲,可悲!”
林小餘見他說話怪異,不禁問道:“前輩?”
季暉道:“昨日我經過此村的上空,腳下忽然湧起一股強風,阻住我的去路,我心下好奇,就往下一望,隻見綠光鼎盛,原來是‘風靈珠’的緣故。我與‘風靈珠’頗有淵源,當時不禁動了塵念,便落下雲頭,化作一個相麵的術士,前去看個究竟,不料卻在林小哥身上,所以就留了個心眼。對了,你是怎麼得到‘風靈珠’的,方便告訴我嗎?”
林小餘道:“當日師父坐化,沁姨交給我一顆珠子,叫我用心保管,並囑咐道:‘此珠蘊含無上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絕不可以胡亂使用,以免招來殺生之禍。’”心道:“原來那顆珠子叫做‘風靈珠’,沁姨沒有告訴我名字,卻是為了我好。”一想到阿沁和師父,心中暗自神傷。
季暉點了點頭,道:“你口中說的沁姨,可是名叫阿沁?”林小餘訝道:“您、您怎麼知道?”季暉道:“她沒跟你在一起嗎?”林小餘神色一黯,道:“沁姨將這個珠子交給我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不敢打擾她,就在外麵候著,我等了幾天,見裏麵始終沒有動靜,便大著膽子開門進去,卻……發現她已不知去向……”季暉叫道:“她失蹤了?”林小餘低著頭,道:“嗯。”季暉跳了起來,眼中怒火冒起:“你個笨蛋,她那麼大一活人,你怎地就看不住,啊,我倒想問問你,李老三是不是把你教成腦殘了?”林小餘自知理虧,任憑他如何喝罵,隻是低頭承受。
玲瓏本想上前勸阻,但心裏一思量,便止住了步子。
季暉罵了一會兒,氣也出了,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我早該知道的,阿沁將‘風靈珠’交給你的時候,就一定打定了主意,她精靈古怪,你是個混小子,是防不勝防的。”林小餘:“……”季暉道:“說起來,我與阿沁相識已有五百年,那個時候,我尚是‘屋脊林’的山神呢。當時阿沁才開始修煉,我見她修行不易,便將辛苦得來的‘風靈珠’借給她,幫助她提升功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她成為了好朋友。過了兩百年,我終於功行圓滿,得以飛升九天,位列仙班,我見阿沁修行尚未大成,離不開‘風靈珠’,便索性做個人情,將‘風靈珠’贈送給她,畢竟做了幾百年的朋友,就當留個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