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二人吃的飽飽的,斜倚在椅子上,拍著鼓鼓的肚皮,打著愜意的飽嗝。玲瓏笑道:“咋樣?這一頓吃的滿意吧?”林小餘拿著一根牙簽,一邊自在的掏著,一邊不住的點頭。玲瓏道:“那咱們結賬,準備上路!”
正欲站起身來,忽聽旁邊一人道:“祝兄,晚上鬧鬼的事,你可知道麼?”那祝兄道:“嗨,我怎會不知道!那鬧鬼的宅子與我家在同一條街上,一到了晚上,那嗚嗚的叫聲就響個不停,別提有多嚇人了。”那人道:“是啊,每到晚上鬧騰的時候,我老婆便叫我起來,說是把門栓緊一點,鬼就不能進屋了,害的我總睡不好。”那祝兄道:“難怪你白日無精打采的,感情是被這個害的呀。”那人道:“慚愧,慚愧。”那祝兄道:“實不相瞞,兄弟家裏也是這個情況,每到夜晚便不敢閉眼,生怕那鬼就進門了。”那人道:“對了,今早出門的時候,我碰到了街頭的歐陽兄,他跟我說他家也深受鬼害,前幾日去到土地廟,問徐道士要了一張靈符,貼到大門之上,家中就安然無事了。”那祝兄道:“真有如此靈驗麼?”那人道:“歐陽是如此跟我說的,具體靈不靈,我尚不知道呢。”那祝兄沉吟道:“管他靈不靈,隻要能得個安生,去求一張又如何?”那人道:“祝兄所言甚是,小弟亦正有此意,不如一同前去吧。”那祝兄道:“如此甚好。”起身到櫃台結了賬,一起出客棧望土地廟去了。
玲瓏托著腮幫子,心中忖道:“原來這個地方鬧鬼,嗯,這可是個好耍的事。”便對林小餘道:“臭小子,我今天走的有些乏了,就在這裏宿一晚吧。”剛才那二人的話,林小餘也聽到了,一見玲瓏的眼珠子轉動,便已明白了她的心思,便點頭答應了。
玲瓏笑道:“臭小子,算你識趣。”小手向上一揚,叫道:“掌櫃的,來兩間上房!”
睡到二更的時候,林小餘耳朵一動,傳入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即聽到玲瓏在門外小聲叫道:“臭小子,醒醒。”他本是和衣而臥,聽到玲瓏的呼喚,立時一躍而起,開門走到外麵。玲瓏見他動作迅速,誇獎道:“好小子,原來你都準備好了,嗯,有前途!”林小餘微微一笑,傳音道:“出發吧。”玲瓏道:“夜已經深了,咱們翻牆出去吧,免得引起旁人的誤會。”林小餘翹起大拇指,表示讚同。
二人輕手掩上房門,從側院翻牆出去,繞著客棧走了一圈,來到鬧鬼的那條街上。
玲瓏沒聽到動靜,暗忖道:“按理說是時候了,怎地沒見鬼來啊?”林小餘第一幹這事,心頭不免忐忑緊張,將紫電劍握的死死的,眼睛盯著前方轉也不轉。玲瓏喝道:“你作什麼?”林小餘臉頰一熱,尷尬的無法解釋。
正等得不耐煩時,忽地一聲驚呼,卻是從街尾傳來的。
玲瓏叫道:“在那邊,快過去!”畢竟她也年少,第一次玩捉鬼的遊戲,興奮是難免的,當下心裏沒做第二想法,立刻帶著林小餘,循著聲音奔過去。
街的盡頭是一座大宅子,匾額上題著“秦府”兩個鑲金大字,門前蹲著一對威猛的石獅子,端的好生氣派。
玲瓏見大門虛掩著,猜想這裏是出事的地點,就道:“臭小子,咱們進去!”當先衝了進去,林小餘緊緊跟在後麵。穿過門前的照壁,隻見秦宅占地頗廣,房子比肩接踵,甚至還圍了兩個小湖。兩人在府內繞了幾個彎,看見一間房內亮著燈,玲瓏道:“應該就是這裏了。”一把將門推開,當先閃了進去。林小餘覺得這般進去不妥,但她動作實在太快,阻攔已是不及,隻得緊跟著進去。
穿過正廳,來到臥室,隻見床上躺著一個男子,約莫四十歲的樣子,床頭坐著一個婦人,不停的叫喚著那男子的名字,哭的雨帶梨花,該是那男子的妻子。此外還有兩個丫鬟,都隻有十七八歲,臉上一絲血色也無,想是被剛才的那鬼嚇著了,連有外人進來都沒覺察到。
玲瓏走到床前,拍了拍那婦人的肩膀,問道:“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婦人哭的正傷心,沒有轉頭回看,聽得有人詢問,隻道是自己的丫鬟,便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歇著吧。”一個丫鬟看到玲瓏,終於醒過神來,驚道:“你、你們……你們是誰?來秦府意欲何為?”另一個丫鬟失聲叫道:“夫人,他們……”那婦人頗為惱怒,喝道:“瞎嚷嚷做什麼,難道是那女鬼又來了不成?”那丫鬟道:“不、不是,他、他們……我不認識的。”她受了驚嚇,心神未定,情急之下,說話竟然結結巴巴。
那婦人轉過頭來,發現房裏多了兩個陌生人,幾乎就要發作,但她畢竟出生名門,雖然剛剛經曆劇變,卻仍能維持那份矜持,問道:“兩位是誰?深夜造訪秦府,可有什麼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