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姑娘在想什麼?”清朗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樂萱抬頭望向聲音來源處,目光交錯,一閃即逝。
身著墨麒獅刺繡黑色綿袍的則王唇角彎彎,俊美的臉上笑容滿滿,陰騭的眼眸看著身邊心不在焉的端麗女子。清楚的很眼前的小女子對他的並不是懼怕,而是若有若無的躲避,她躲他偏要揪住她不放。
“在想天很藍,雲很白,在想這滿池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美景。則王爺如此雅興,不如多欣賞一下呀。”則王那尖利的目光讓她如刺鋒芒。
“則王平日裏忙於國事,鮮少有閑餘時間來欣賞這事吧?不如吟詩作對如何?”葉嬋接口說道。
“好,本王先出一對:魚戲蓮間,粉紅佳人望金蓮!”撇了眼正寧眉低頭看著自己三寸金蓮小腳的樂萱,淡淡的開口,然後遙望向前方涼亭邊的一池碧蓮。有些意味深長,即暗示著樂萱的心不在焉,又揶揄的在嘲笑樂萱剛在禦花園上演的那場,踩腳逃跑計。
葉嬋不明舊理,手指絞著絲帕,一本正經的回道,“花曳蜂擁,綠蔭繞徑待鳳來。”說完還挑釁的看著樂萱。
樂萱抿嘴,對兩人的一搭一唱咬牙切齒,“樹色連雲,牛鬼蛇神滿庭載。”
“大膽淩醉墨,堂堂淩府千金,言談竟這般粗俗,競敢辱罵皇室。”葉嬋冷哼,矛頭直接指向樂萱,畢竟樂萱的含沙射影也夾帶了皇室中人。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若說我有辱罵之意,那你一個鳳字是否有覬覦後位想致我這個你最大的敵手與死地之意。”很多時候並不是自己想淌渾水,隻是話到嘴邊便本能的脫口而出。
這樣大膽一點沒有掩飾的言語讓眾人為之一怔。大家心知肚明,誰都不去點破那是一種意境,但說開了,卻又是另一種局勢。
“你……”葉嬋頓時氣的啞口無言。
“好了,你們兩個丫頭別吵了,吟詩作對,本為祝興,葉丫頭你也不要咄咄逼人了,淩丫頭也不對,什麼鬼呀,神的,總掛嘴邊多駭人。事可而止吧,行了,哀家也累了,你們早些回去吧。則王你留下,哀家有話對你說。”寧後厭煩的開口,這**就是這樣,不是你不爭不搶,便沒有鬥爭,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就是這個道理。
天際微暗,應是傍晚之時,卻無半分雲霞,隻是將沉未沉,將暗的樣子,整個宮殿裏都靜悄悄的,或者可
以說是這裏根本沒有一個人,除了通向出宮的小徑上長勢不錯的蘭花與不知名小花外,就沒有其他的生氣了。樂萱一個人溜達的向宮門走去,對於這一天發生的事也並不放於心上。生活本是如此,哪裏都是弱肉強食。
她心裏盤算著,這幾天得通知師兄羅斯嚴,這月十五月亮之夜便是他們離開之時,說也巧,十五那天剛好是大選的日子,有種強烈的預感,那一天定是不尋常的一天,真是有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