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裏的豔陽總是火辣辣的,夏日裏的輕風也總是悶悶的,很想念現代的冰激淩,樂萱穿著自己改良後的墨綠色裙衫,百無聊賴的坐在秋千上吃著冰粥,一雙藕臂赤裸在外,不由的讓人眉頭緊皺。
蘭兒慌張的跑了進來,香汗淋漓的叫道:“小姐,小姐,事情有進展了。”
樂萱騰的一下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大步竄到蘭兒麵前,身後的秋千由於她劇烈的動作依舊蕩動著。一隻在周遭盤旋的五彩蝴蝶,仿佛意識到空氣的波動,不肯停留的飛走。
“快說,怎麼樣了?”
蘭兒憤憤不平的說道:“真凶已經找到了,是月貴妃幹的,真看不出這美麗的外表下竟有著蛇蠍般心腸。”
“不要妄言臆斷,從頭說來與我聽。”聽了這話,樂萱反到收起了急燥的個性,沉著了下來。
“按小姐的吩咐,去秋菊閣找線索,然後半路卻見惠妃帶著很多人興衝衝的向聽雨宛趕,蘭兒便也跟了去,之後惠妃不顧月貴妃的阻攔,在月貴妃的寢宮收出一瓶鶴頂紅。所以……”
“所以理所應當的,大家都認為北堂淩月是真凶?”樂萱將手中吃的差不多的冰粥碗交給蘭兒,用手輕輕的拂了下額前的碎發,指尖的那絲薄涼劃過額頭,舒服至及,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一絲信息,卻縷不出半點頭緒。
“人贓俱獲,這個她抵賴不掉呀。”蘭兒撲扇著那雙單純的,如一掬清泉的眼睛,不解的望向樂萱。
樂萱淡淡的說道:“你怎麼敢保證那瓶鶴頂紅不是有意栽贓,若是你,會毒完人會把毒藥天天帶在身邊,唯恐人不知嗎?”
“嗯,對哦,看來人不是月貴妃毒死的。”蘭兒似懂非懂的嘟囔著。
“是不是她不能確定,沒找到栽贓的人之前,她還是有嫌疑的。”在她看來北堂淩月沒有理由殺人,階級高出上官婉如很多,就算在不滿上官司碗如的囂張氣焰,也不會拿兩國的外交關係開玩笑。但人性這東西誰又說的好呢,誰也不敢保證她不會一時糊塗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蘭兒又雞啄米似的點頭,崇拜的神彩投放在樂萱身上,不曉得她往日裏單純要命的小姐,怎麼突然間變得心思如些縝密。
“走,我們去看看。”樂萱拉著蘭兒便往聽雨宛方向走。
“小姐還是換身衣服在去吧。”這身行頭宮中走動,不知道又要給宮裏的人們提供多少茶資了……
聽雨宛,要比觀雪宛氣勢輝煌的多,玉砌的寢宮,四周環繞著高聳入雲的柱子,柱身滿環精美絕倫的浮雕。卻少了少許自然的氣息,有些死氣沉沉。
寢宮內,北堂淩月正被兩個婢女束縛著胳膊,壓製著,她不斷扭動著身軀,想試圖擺脫這種牽製,卻無濟於事,貼近瘋狂的麵容上寫滿了憤怒,往日裏清麗無方,雍容華貴的形象與氣質都蕩然無存。
“放開我,我說了,人不是我毒害的。”北堂淩月嘶吼著,聲音由於因情緒的激動而變的蒼白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