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韋滬睡得很香,做了個短短的夢,當他睡來時,已記不清是什麼夢,好像回到了童年,又像在讀書時期,還有點在打印店忙碌的片斷。
韋滬睜開眼,被燈光刺了一下,偏過頭去看窗外,天色變亮。
他翻轉身體把臉朝向台燈,伸手去拿起台上的手機。
蘋果手機充滿了電,韋滬按亮了屏幕,時間顯示六點十一分。
韋滬拔下數據線,把手機拿到床頭,沒急著上廁所,先練習基本操作。
靜靜地練了一遍後,韋滬把父母、兩個妹妹的手機號碼存進去。
韋滬翻身起床去上廁所,在落地窗前駐足停留。
窗外左側的天邊紅彤彤一片,太陽被薄雲遮住,沒有露出臉來,已經預示著今天是個晴天。
韋滬轉身時看到了衣帽架,這才記起西裝衣袖被打濕了,他走過去撈起右衣袖,隨手摸了摸,上麵還有點濕,隻好搖著頭去衛生間。
上完廁所,韋滬走到洗手台,猛地想到了什麼,立即蹲了下去,打開櫃子右邊的門,拿出電吹風,插上插座,再走向衣帽架。
身體有些涼,韋滬搓著雙臂轉過身,改往床頭走去,他不想再睡了。
在這之前的每天早晨,他六點起床,開始煮早飯。吃完飯,父母去上課,他洗好碗再去打印店,周末、節假日都不好睡懶覺。
穿好西褲和白襯衫,韋滬回到衣帽架前,取下西裝再返回洗手台。
他左手拿電吹風,右手臂搭著西服,右手把右衣袖抬起來。
電吹風被打開後,韋滬把風口對向鏡子,等熱風出來了再對著衣袖。
沒過兩分鍾,床頭的手機響起,韋滬被電吹風聲幹擾,沒聽到,他也沒料到親媽起了個大早。
又吹了幾分鍾,直到電吹風鋼絲發紅,韋滬才關掉,衣袖有些發燙,摸著似乎幹了。
韋滬喘了口氣,照著鏡子抹了抹頭。
“一大早就幹起無聊的事,若不是買得太貴,我才懶得理……”
“嬌情!”他口裏又崩出一個詞來。
多年前爸爸買了西服,聽說不能水洗,隻能拿到幹洗店去,那時,幹洗店剛興起,城裏沒幾家。媽媽先上街去問了問,回家後告訴丈夫,韋豪一聽價格這麼貴,憋悶了半天,嘴裏吐出“嬌情”這個詞。
韋滬等衣袖涼下來,再摸了摸,還是沒完全幹。趁早晨這點時間,他又打開電吹風,卻忘了時間。
一開一停,反複了幾次,韋滬終於失去了耐心,他把電吹風放進櫃子,關上門,起身拿著西裝往外走。
“兒子。”客房門口傳來叫聲。
韋滬疾速走到客廳,看見親媽進來了。
“媽,你起得這麼早。”
韋滬略感意外。
“不算早,快六點四十了。”
徐杜鵑輕輕關上門,又說道:“十多分鍾前,我給你打電話,連續打了三次,都沒人接,我還以為你睡著了,這才下樓叫服務員來開門。”
韋滬微笑著說:“媽,不好意思,我在衛生間用電吹風……”
“你這麼早起來洗澡嗎?”
徐杜鵑走近小客廳。
韋滬紅著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