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視力不算差，還能看清銀屏，晚上九點的時間顯示出來，她覺得該睡覺了，先問了問說：“孫子，你洗不洗澡？”
韋滬抹了兩下頭發答道：“不洗了，昨晚住酒店洗過……”
外婆一聽酒店，知道是豪華的五星級賓館，檔次高，自家老屋比不了，起身說：“那我們上樓去睡覺。”
徐杜鵑衝著兒子一笑說：“你陪外婆先走。”
韋滬跟在外婆身後。
徐杜鵑關掉電視，再轉身去關燈。
韋滬扶著外婆上了樓。
韋滬順口一問：“外婆，你要上廁所嗎？”
“我不急，讓你媽先上。”
外婆站在樓梯上回頭俯視。
韋滬發覺老屋最不方便的事，這就是上廁所，最好別集中在同一時間。
“兒子，你先進去。”
徐杜鵑腳帶“嗒嗒”聲往上走。
“燈在外麵。”
外婆邊說邊挪動雙腿，韋滬動作更快，伸手去按下開關。
韋滬解手後，匆匆洗了洗手，趕緊開門出來。
外婆和親媽說著悄悄話，韋滬沒聽清楚，也沒去介意。
道了兩聲晚安，韋滬獨自回臥室。今晚他關了燈，才脫衣躺在了床上。
關門聲再響過後，整個小樓安靜了下來，窗外也是一片寂靜。
“小鎮真是養老的地方，將來我一定回老家來。”
韋滬隨後想起了舅舅、表姐，今天又認了親人，倆人對自己都不錯，在心裏默念了父女倆的名字。
如果當初不被送人，自己的命運又會怎樣？帶著這樣的思考，韋滬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醒來，韋滬聽到了外婆的咳嗽聲，身體向左翻過去，用手摸出枕頭下的手機，一看時間，剛好六點。
“外婆起得真早！”
韋滬立刻起床，穿好襯衫和西褲，踏上拖鞋去上廁所。
等韋滬從衛生間出來，外婆拎著馬桶上了樓。
“外婆，你怎麼提著馬桶出去了？”
韋滬好擔心，外婆年齡大了，晚上行動不方便，她可以把馬桶倒在衛生間，沒必要大清早的去外麵。
“孫子，外婆習慣倒在公廁裏，順便鍛煉一下身體，多好啊！”
外婆講出這番話，韋滬無言以對，如果真讓自己去倒，他多少有些難堪。
韋滬站在門口，外婆把桶放下說：“孫子，你還想睡就去睡，你媽還沒起床呢。”
“外婆，我一般都起得早，要做早飯。”
韋滬說著伸手去拎馬桶，被外婆阻攔住了。
“孫子，我從小幹起，你沒做過，就別做了，倒馬桶還輪不到你。”
韋滬難為情地往旁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