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應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幾天的雨老是下個不停,閔忠正在書房裏為國事煩心,累了就站在書房裏的窗前,看著細雨打在院子裏的那棵桃樹上,心裏不禁感歎到:時間過得真快啊,這桃樹,還是言心進府的那年栽的吧,現在都長成大樹了,而如今言心都十六歲了,自己也從當年尚書的位置上升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如煙呢,想起已經死了十六年的如煙,閔忠不禁又傷感了一回,她當年為了怕太妃發現她的孩子已經出世而會害孩子,自己跳下了城外那條最深的河,連屍體都沒找到,如今,她的女兒,也就是言心,自己和夫人待她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現在已經平安的長大成人,她的在天之靈,應該可以安息了吧,關於如煙和八王爺的的事,閔忠也曾把它當坐故事講給言心聽過,隻是向她隱瞞了關於孩子的那一段,言心聽了對於那敢為情付出生命的如煙到也有幾分佩服。
隻是,這孩子的性子極淡,有點孤標傲世的味道,自小就體弱多病,大夫說她是早產,心髒和一般人不一樣,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自己就為她請了一個會醫術又懂佛法的靜善師太來教她修身養性,
言心的眉宇間,有七分如煙的影子,可她比如煙還美,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裏不是彈琴作畫,就是專心去研究那已經去雲遊四海的靜善師太留下來的醫書,閔忠真的很擔心,這孩子美則美,可如此淡的性子,將來,可怎麼辦啊,正想到此,外麵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閔忠忙收回了思緒,朗聲說到:“進來。”
門開了,言心端了一盤點心進來,見到閔忠,言心微笑的說到:“爹,娘說您從宮裏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出去了,發生什麼事了,”
閔忠看著眼前有著傾國傾城美貌的言心,她一身的白衣素裙,除了頭上戴著那支如煙留下來的玉簪,腰間掛著如煙留下來的玉佩以外,身上再無別的妝飾,但更顯得她纖塵不染,氣質超凡脫俗,
言心見閔忠看著自己不說話,溫柔的一笑,柔聲說到:“爹,您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啊,還皺著眉頭,一定是累了吧,您坐下,讓女兒替爹揉揉太陽穴吧,”
說完,扶閔忠到椅子上坐下,雙手按上閔忠的太陽穴,輕輕的揉著,閔忠一邊享受著女兒孝順,一邊歎氣到:“唉,爹正在為朝廷的事著急,為這幾天藥材價格猛漲發愁呢,”
言心納悶了,問到:“好好的,為什麼藥材價格回猛漲呢,”
閔忠說:“前些日子,城外的各小村子裏有人得了風寒,誰想到這風害還會傳染,先是各小村莊的人都被傳染上了,後來又慢慢的傳入城裏,隨著得風寒的人越來越多,各藥鋪的藥材也越來越緊張,就有些利欲熏心的小人趁機哄抬藥價,有些窮苦百姓買不起藥,隻有任其病情加重卻束手無策啊,這叫我這麼能不憂心呢,”
言心問:“那些利欲熏心的小人,難道朝廷沒有派人鎮壓嗎,”閔忠說:“怎麼沒有啊,那些人雖鎮壓過來,可藥材緊張,朝廷也沒有辦法啊,雖已經從其他地方調動藥材過來,可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啊,隻能眼看著百姓受苦,這叫我怎麼不憂心啊”
言心追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閔忠搖搖頭:“唉,現在除了等其他地方的藥材運到,已別無他法了,”
言心安慰到:“爹,不要著急,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心裏卻想著要怎麼辦才可以為爹分憂解愁呢。
下午,雨下得略小了點,言心瞞著玉娘,叫家丁準備了馬車,然後帶著入畫出門了,馬車出了城,直奔病情最厲害的小村莊而去。
到了目的地,言心和入畫下了車,入畫為言心撐起傘,言心吩咐趕車的人留在村口等候,然後帶著入畫往村裏走去,入畫一邊替小姐撐傘一邊擔心的問到:“小姐,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啊,萬一我們被傳染了風寒怎麼辦,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啊,我們回去吧,”
言心苦笑到:“入畫啊,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的啊,”
入畫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瞧我說的什麼話,我們小姐是仙女下凡,怎麼會染上凡人的病呢,”
言心無奈的要搖頭:“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快別在這裏耍貧嘴,跟我一起去看看村民的病情怎麼樣了才是正事,”入畫調皮的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言心敲了一家院門,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看上去一臉的疲倦,她抬頭看見言心,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這位姑娘有事啊,我們這裏有風寒,是傳染病,現在可沒人敢來了,你還是快走吧,”說完準備關門,
言心忙問到:“這位大嫂,你家裏也有人害了風害嗎,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那大嫂聞言,又仔仔細細的將言心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疑惑的問:“姑娘你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