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一定要跟陳汐前輩好好討教,如此嫻熟的筆法,我一定也要練會!”
……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yīn陽怪氣的聲音在店門口突兀響起。
“哼,製作一品的基礎符籙有什麼了不起,給你們五年的時間,也能像麵癱陳一樣,把基礎符籙玩出花來。你們怎麼不問問麵癱陳,什麼時候能製作出二品符籙?就他的水準,也隻能唬一唬你們這些菜鳥。”
雜貨店門口,不知何時立著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他麵頰狹長,雙臂抱胸,一對金魚眼盡是不屑之sè。
聞言,所有的讚歎聲瞬間消失無影無蹤,少年們原本火熱崇敬的目光裏,多了一絲狐疑、怪異之sè。
五年的時間才隻掌握了一品基礎符籙?
這樣的資質該有多爛啊!
麵癱陳,哈,好形象的綽號……
等等,原來是他!
新來的符徒工終於想起陳汐是誰,目光齊齊流露出怪異之sè。
在鬆煙城,麵癱陳之名家喻戶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掃把星。
他出生那,原本躋身一流家族的陳氏家族,卻在一夜之間被仇家毀去,隻剩下他的爺爺、父親、母親。
一歲時,爺爺病重臥床,修為盡失,成了廢人一個,一家四口也被迫搬進了鬆煙城平民區。
兩歲時,他的弟弟陳昊出生,母親左丘雪不知所蹤,傳聞是嫌棄陳家沒落,忍受不了這種清貧生活,跟著一個年輕英俊的公子哥私奔了。
三歲時,他的父親陳鈞離家而走,至今未歸。
四歲時,原本跟他指腹為親的南疆蘇家,派遣黃庭境高手十餘名,立於空之上,當著鬆煙城所有人的麵,撕毀婚契,飄然而去。
連續五年,發生在陳汐身上的倒黴事情,一件挨著一件,一件比一件轟動,鬆煙城本就不大,很快,陳汐掃把星之名便像長了翅膀一般,傳遍鬆煙城,婦孺皆知。
由於陳汐自幼不苟言笑,神sè冷漠,誰都沒見他笑過,再加上一些好事之徒的宣傳,麵癱陳這個綽號,徹底響亮鬆煙城。
“張大叔,我明再來。”
氣氛很怪異,陳汐能夠感受到,換句話,他這些年就是在這種目光中長大的,早已習之以常,朝張大叔點點頭,神sè平靜地轉身離開。
“哼!”
在陳汐離開不久,張大永狠狠瞪了門口青年一眼,嗬斥道:“雲鴻,你跟我來!”
“姑父,我……”
叫雲鴻的青年一怔,張嘴想要辯解,卻見姑父早已走進後堂,連忙跑跟了過去,嘴中兀自悻悻嘀咕道:”莫名其妙,不就了點麵癱陳的實話嘛,何必那麼認真呢。”
二人甫一離開,一眾新招來的符徒工就忍不住討論起來。
“唉,原來是麵癱陳,早知道就不來了,跟他學習製符,也不知道會不會沾上黴運。”
“啊!糟糕了,剛才麵癱陳製符時,我不心碰了他一下……不行,我得趕緊回家洗澡。”
“哈哈,瞧把你們嚇得,我聽父親,麵癱陳這個掃把星隻禍害他們陳家人,跟咱們可沒有關係的。”
……
夜sè如墨,繁星點點。
凜冽風中,陳汐默默鬆開攥得指節發白的拳頭,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快步朝家走去。
臨近家門時,他猛地看到一個瘦的身影坐在門前,借著星光,他依稀能辨清楚,那正是自己的弟弟陳昊。
“哥,你回來了。”才隻十二歲的陳昊站起身子,歡快地喊了一聲,然後他似乎察覺不妥,趕忙低下了頭。
“抬起頭。”陳汐走上前,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厲。
陳昊像犯錯的孩子,卻是倔強地不抬頭,囁嚅道:“爺爺在等你吃飯呢,咱們先進去吧。”著,他轉身就要進屋,卻被陳汐從背後伸手一把拽住。
“又跟人打架了?”
陳汐伸手抬起陳昊的下巴,看著弟弟臉上的一塊塊紅腫傷痕,眉頭不由微微一蹙。
陳昊猛地掙開陳汐的手,抬起頭,眼神倔強如故,大聲道:“他們罵我是野種,罵哥哥是掃把星,罵咱們一家早晚都得死光,我當然要揍他們。”
陳汐怔了怔,看著倔強的弟弟,看著他稚嫩臉上的憤怒不甘之sè,心頭驀地湧出一抹無法言喻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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