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太上教主聲音中忽然泛起一絲笑意:“你若以為這是幻象,本座現在便可以降臨一場災,將仙界從中抹除掉。”
陳汐眼眸又不禁眯了眯,道:“抹除仙界?我看你恐怕不會這麼做。”
太上教主道:“哦,你不相信?”
陳汐道:“不信。”
“真的不信?”
“真的。”
兩人的對話擱在尋常人看來,顯得極為幼稚可笑,就像兩個懵懂稚子在爭執鬥氣般。
可很顯然,太上教主和陳汐都不是在開玩笑,他們語態認真平靜,簡單直接。
他們都知道,掩飾都已無用,以言辭交鋒就顯得尤其可笑。
畢竟,無論是此刻的太上教主,還是陳汐,都已達到了一種超乎想象的無上地步。
在這等情況下,拚的就是各自最真實的道心和實力!
若是再耍什麼陰謀伎倆,反而證明對手層次太差,實力太弱。
“的確,我可以辦到,卻不會這麼做,畢竟,本座所要的並不僅僅如此。”
太上教主的聲音依舊渺渺冥冥,回蕩在著大而無垠的地方,充斥無上威嚴。
直至此時,他依舊未曾顯現出真身。
可陳汐卻似對此並不關注,隻是用目光凝視著那一片混沌雲,沉默許久,才道:“我師尊他們……都已被你關在其中了?”
太上教主坦言道:“不錯。”
陳汐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打算如何對付我?”
太上教主發出一聲大笑,聲音卻毫無感情波動:“家夥,從你抵達萬道母地這一刻,你已經輸了,現在你將性命獻祭給本座,便等於完成了你的使命。這便是本座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
陳汐挑眉道:“若我不答應呢?”
太上教主淡漠道:“很簡單,你會經曆這世上最無法承受的痛,你會發現,能夠現在就解脫,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陳汐忽然笑了:“來去,終究是一個威脅罷了。你若有能耐立刻殺了我,隻怕早已動手,但卻偏偏廢話連篇,反倒是讓我未免有些看不起你。”
太上教主不為所動,道:“你的不錯,你如今道心圓滿無缺,立刻殺你的確很不容易,不過很快你就會明白,你的生與死,早已注定。”
陳汐平靜道:“但求一試。”
太上教主笑道:“如你所願。”
著,那一片混沌雲驟然一陣翻滾,開辟出一道路徑,深不可測,猶如通往地獄深淵。
“你師尊他們就被困於其中,你救與不救,都早已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不過你必然不信,既然如此,你是否願意進入其中一試?”
太上教主的聲音再度響起,像在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一絲的波瀾。
“這便是你的布局?”
陳汐問道。
“不錯。”
太上教主回答得極為直白。
“我若不進入其中,你會怎樣?”
陳汐道。
“我會動用另一種布局,直至破開你道心中的那一絲破綻,而這也就意味著伏羲他們已必死無疑。”
太上教主漠然道。
這不是陰謀,而是堂堂正正的陽謀,無論陳汐答應與否,都早已在太上教主的掌控之下!
早在很久之前,陳汐就極為抵觸被人操縱,命不由己的感覺,現在同樣也是。
所以這一刻,陳汐心中湧起了一抹難言的殺機。
“不錯,道心開始出現波瀾了。”
太上教主猶如察覺到陳汐心意變化,發出一聲滿意的感慨。
“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
陳汐忽然問道。
“殺死本座,救出伏羲他們?或者是掌控起源之力?”
太上教主道。
“不,我不會讓你死,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從到大,最恨的就是被別人算計!”
罷,陳汐身影一閃,已踱步走入那混沌雲裂開的一條通道中,倏然消失不見。
而那裂開的一條通道也隨之彌合如初。
“真是一個幼稚的家夥,本以為擁有完整河圖,已勘破了生死虛妄之理,自然已懂得萬物皆寂,永恒唯無情之意,誰曾想,終究還是難逃道心之樊籠。”
那空而無垠的區域中,響起太上教主充滿曬然的感慨。
道心?
那都是虛妄!
若要成就永恒,要道心又有何用?
大而空,方才是起源之妙!
——
ps:今晚寫不出來了,痛苦得不得了,完全沒想到,結尾最終一戰如此難!是不舍,也是一種心結,總奢求十全十美,總要求太高,反而偏執成痛苦。
大家擔待,金魚得了一種病,叫完本狂躁焦慮症,今晚暫且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