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石塔屹立,表麵烙印歲月斑駁的痕跡,曆經無垠歲月洗禮,莊肅而巍峨。
這便是開元塔,傳聞當年由伏羲親自開辟,專門為神衍山傳人修行所準備。
在那開元塔內,實則是一片浩瀚星空。
一顆顆星辰陳列其中,卻靜止不動,每一顆星辰都釋放出迥然不同的大道之氣。
在其中修行,越往深處,需要承受逇大道壓迫之力就越強大,同樣修行時獲得的益處就越多。
當年陳汐第一次返回神衍山時,就曾闖過開元塔,一舉打破以往所有傳人在其中留下的記錄,抵達開元塔最深處。
此時,帝舜和聞道真兩位神衍山祖師結伴而至,踱步這一片開辟在開元塔內的星域中,不斷上前。
沒多久,聞道真止步,指著遠處一顆通體若冰雪,晶瑩剔透,釋放出刺骨冰寒之氣的星辰道:“這是吾徒唐閑當年閉關之地。”
帝舜目光掃去,就見那冰雪似的星辰上,有著一片蔚藍湖泊,湖泊上漂浮著一隻巴掌大的黑色紙船,顯得毫不起眼。
然而當目光望過去時,那黑色紙船卻有一種宛如永夜,可承載諸萬物般的奇特力量。
“閉關十八載,年年皆不同,笑歎大道數,無常似浮舟。”
這是唐閑當年破關而出時留下的一道讖語。
帝舜點頭道:“唐閑之姿,當可踏足終極之地。”
著,兩位祖師繼續前行。
沒多久,帝舜和聞道真齊齊止步,目光也是齊齊望向同一顆深藍色星辰,那星辰盈盈潤亮,流轉不息。
而在星辰一隅之地,有著一方青石案牘,案牘表麵篆刻著一行質樸古拙的字跡——“上善若水,無所不在,攻,敵不知其所守,防,敵不知其所攻,故而攻無不克,守不可撼!”
落款是伏羲一脈大弟子巫雪禪。
見此,帝舜眼眸中浮現出一抹複雜,悵然道:“正如太上教主當日所言,雪禪他若拋下一些瑣屑之事,一心修道,如今之成就,恐怕早已不遜色於當年的伏羲師兄了,隻是可惜……”
聞道真搖頭笑道:“沒什麼可惜的,當陳汐返回時,必然可以將雪禪安然帶回。如今太上教破滅,太上教主功虧一簣,道秩序也已發送質變,擁有了輪回之秩序,在這等情況下,雪禪隻需靜心修道,日後足可以在道途上獲得莫大進步。”
帝舜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走,我帶你去看一看當年陳汐那子留下的讖語。”
聞道真笑道:“我此來便是為此。”
兩人再度前行,直至來到這一片星域的盡頭,就看見一顆星辰孤零零屹立在那裏的虛空。
它通體渾圓,表麵湧動著濛濛清色光澤,透過這一層清色神輝望去,赫然可以看見那星辰表麵上,纏繞著一道道粗大無比的神鏈,密密麻麻,猶如蛛網般,將整個星辰籠罩!
那是大道神鏈,每一道都代表著一種大道法則,蘊含著屬於大道的本源妙諦。
遠遠望去,就仿佛整個星辰被大道神鏈囚禁,密匝匝的大道氣息和絢爛繽紛的大道神輝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種曠世罕見的奇觀。
這是開元塔星域盡頭最後一顆星辰,自古至今,整個神衍山上唯有陳汐一人曾抵達此處,在此閉關修行。
這一刻,看著這一顆星辰,想起當初陳汐的成就,和今日陳汐所取得的成就,就連聞道真心中也莫名湧起一抹激動,甚至微微有著一絲罕見的緊張。
仿佛來到了一片“主宰聖跡”,令得他都不得不端正姿態,油然而生一絲尊重。
帝舜也一樣,神色不知何時起,已是變得莊肅而認真。
兩位早已屹立道主境中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古董,兩位坐鎮神衍山,在整個上古神域中都威名無量的存在,此刻卻像“朝聖”般,呈現出一種罕見的虔誠之姿態。
那種虔誠,是對陳汐如今實力的認可,也是對那真正終極奧秘的一種向往和敬畏。
那一顆星辰上,立著一塊形似利劍符文的石碑。
石碑上被以指尖篆刻下一行字跡——“必當有一日,淩駕諸上!”
一筆一劃,古樸自然,透著一股堅定卓然、難以言喻的大氣魄,大毅力,大胸襟!
“必當有一日,淩駕諸上!”
宛如心靈受到震撼,帝舜和聞道真齊齊在嘴中念出這句話,腦海中想起以往陳汐在上古神域中的一切經曆,他們的道心深處皆都無法控製地產生一股觸動。
必當有一日,淩駕諸上!
當年在開元塔中閉關的陳汐,才不過祖神境層次,便已心懷此等道途,這若傳出去,又該引起何等大的波瀾?
而今,陳汐的確已擁有淩駕諸之上的威能,甚至自古至今,再沒有一人能夠像他這般,淩駕道之上,以輪回之力重塑諸秩序!
什麼是唯一?
什麼是主宰?
什麼是無上?
隻需看一看如今的陳汐,便可一目了然。
嘩啦~
驀地,那星辰表麵覆蓋的無數大道神鏈驟然泛起一陣波動,旋即便像潮水般,湧入到了那一塊石碑中。
那石碑原本僅僅隻是一塊尋常之物,然而此刻,卻宛如得到上蒼之祝福,擁有了一種超然無上的氣息。
這讓得那無數大道神鏈竟都俯首稱臣,拱衛在石碑之內,匍匐在那一行古樸自然的字跡之內。
目睹這樣神異一幕,帝舜和聞道真心中又是齊齊一震,莊肅虔誠的神色中甚至隱隱帶上一絲敬畏般的複雜之色。
淩駕諸上!
這的確是真正的淩駕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