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上,異變不在,晴空萬裏,那一道無上主宰般的虛影也仿佛沒有存在過般。
一切都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眾生皆都怔然,仔細去想時,卻發現腦海中空空白白,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記不得了。
這便是所謂的“大道無名,遁於無形”!
唯有那掌控命運之道的道主境存在,方才能感受到剛才發生了何等一幕曠世景象。
那是真正的變!
新的秩序、新的紀元已經拉開了帷幕!
這一,也被後世譽為“晨曦啟明”之日。
這下芸芸眾生極少有人知道這一意味著什麼,這個名字又意味著什麼,唯有一撮人清楚,啟明,便是開啟光明之意,而所謂“晨曦”,指代的實則是一個名叫“陳汐”的男人……
……
做完這一切,陳汐飄然返回了道皇學院,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來到了九鼎世界中。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那諸秩序去運轉吧。
而陳汐此刻隻想和家人團聚,好好享受一下倫之樂。
隻是……
當他剛準備返回宗族大殿時,就登時佇足,也不知感知到了什麼,神色變幻不定起來。
此時的宗族大殿內,彙聚著許許多多的倩影,樣貌無不出眾之極,一個個堪稱是國色香。
她們或清麗恬靜,或婉約柔媚,或嬌俏動人,或冷如冰霜,或靈秀狡黠,或楚楚動人,或明豔奪目,或賢淑端莊……
原本一座空蕩蕩的大殿,因為這些樣貌各異的美麗女子,竟給人一種驚豔、奪目、瑰麗堂皇之感。
此刻左丘雪端坐在中央主座上,望著大殿中或坐或立著的女子,唇角的笑意都未曾消減過。
左丘雪也著實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些年竟惹出了這麼多風流債,並且每一個女子都堪稱上乘之選,世間少有,讓得她這個當娘親的都嘖嘖稱奇不已。
尤為讓左丘雪無語的是,這些女子中竟幾乎有一大半都是倒追自己家兒子的!
這一下,就連左丘雪都不禁得意起來,心中重複念叨著同樣一句話,不愧是我左丘雪的兒子,不止贏得了下,更令下美人盡折腰!
不過很快,左丘雪又不禁頭疼起來,眼前這些女子此刻彙聚在此,可不是來鬧著玩的,雖然她們並沒有露出什麼口風,可左丘雪何等人物,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些女子明顯是為了自家兒子而來。
至於目的,那根本就不必猜,必然是為進他們陳家大門而來的!
遺憾的是,左丘雪在這等事情上,可絕對不會替陳汐做主了,她可不確定自己兒子究竟喜歡哪一個,萬一選錯了,不止會被兒子埋怨,恐怕還會招來卿秀衣、梵雲嵐這兩位早已登堂入室的正牌兒媳婦的不悅。
所以,左丘雪此刻麵對大殿中的一眾美人,也隻能含糊其辭,聊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不過她心中則早已開始慢慢算計起來:“這杜清溪、沐瑤、雅晴、雲娜、閻嫣等女,皆都是汐兒在人間界修行時所結識,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年,她們依舊癡心不改,一路相隨,倒的確不能虧待了她們。”
“至於這皇甫清影、蘇輕煙、夏薇、貝靈當年都曾和汐兒有過不少交集,相貌也如此出眾,若是可以,我也真不舍得她們一直如此下去。”
“唔,還有這崔青凝,乃是執掌幽冥界的關鍵人物,幫汐兒出了不少力,這梁冰也不錯,唔,她的打扮可真是出眾,聽當年她可是幫汐兒化解了不少危機……”
“哼,這趙夢璃是來湊熱鬧的,實則也是情愫暗生,還以為我不知道呢,不過她這個真凰後裔長得可真漂亮,若是有機會和汐兒結為道侶,也不知會生出多麼漂亮的一個兒子出來……”
“等等,不能忘了冥這丫頭,若論相識,冥這一路上跟隨著我一起從混沌母巢返回,她若是不走,一定得把她留下來才行。”
……
左丘雪看著大殿中的眾女,心中暗自盤算,卻越想越頭大,到最後忽然發現,想要在其中做出抉擇簡直痛苦得要命。
每一個女人都如此優秀,每一個都曾在當年和兒子陳汐有著一段足以銘記一生的交集。
在這等情況下,左丘雪愈發不敢幫陳汐做決斷了。
“怪不得其他人都躲得遠遠地,唯恐被卷入進來,原來隻有我這時候才發現,一旦女人多了起來,想不讓人頭疼都難……”
左丘雪心中暗自感慨,想起自己兒子還背負著這麼多美人債,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憐憫出來。
而此刻,大殿外的陳汐在這一刹早已將這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頭皮也不禁一陣發麻。
哪怕他如今已擁有無上主宰般的威能,哪怕他足可以令諸萬界都臣服在腳下,可當麵對這等情感上的事情時,依舊無法保持淡定了。
誠然,修行這些年來,他邂逅了太多風華絕代的女子,可一心求索道途的他卻因為太多緣故,無法給與任何一個女子一個確切的允諾和答案。
所以,他隻能將各種情感波動埋在心底,不去想,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和壓力,也因為怕辜負了任何一個人。
可如今則已完全不同,這下已定,所有的責任和擔當也都已卸下,按理,陳汐已經可以正麵對待這個問題。
然而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陳汐這才發現,自己對待感情這事兒上依舊是毫無經驗可言!
最關鍵的是,他如今可都當上父親和祖父的角色了,卻依舊背負這麼多情債……可想而知陳汐心中壓力何等之大了。
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
陳汐立在那,神色變幻不定,內心也是掙紮不已,這簡直比他和太上教主廝殺一場都要困難許多。
隻恨情感之事不如戰鬥那般幹脆,能夠簡簡單單地分出勝負來!
“爺爺,您什麼時候回來了?”
便在此時,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卻是陳寶靖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
陳汐登時從紛亂思緒中清醒過來,旋即似意識到什麼,登時臉色一沉,指著陳寶靖:“兔崽子,即便知道我回來了,也不必叫這麼大聲吧!你是故意想要看爺爺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