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這迎賓大殿前出現這麼多大人物,一下子讓場麵變得熱鬧起來,也壓抑起來。
明眼人都已看出,陳璞和唐寶兒想要脫身,恐怕不容易了……
看見這一幕,一直宛如人畜無害般,唇角掛著一抹溫煦笑容的陳璞,不禁皺了皺眉,但卻並未多什麼。
在他看來,這畢竟是軒轅氏的壽宴,對方斷然不敢鬧大了,隻要解釋了緣由,能夠平和化解這等局麵就足夠了,完全沒必要再鬧大。
唐寶兒立在一側,雖也並未多什麼,隻是那一對清眸中卻已帶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叔祖!”
看見聞人衝臨出現,原本羞憤、惱怒、驚恐、腦海一片空白的聞人烈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發出一聲悲呼。
“究竟發生了何事?”
聞人衝臨臉色一沉,目光從聞人烈那扭曲如麻花般的胳膊上掃過,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慍怒,竟有人在這軒轅氏的壽宴上,堂而皇之地毆打自己聞人世家的子弟!
簡直找死!
“這……”
聞人烈目光一掃唐寶兒,一想到自己心儀愛慕的女子,卻是對自己行凶的主謀,禁不住又是羞惱又是憤恨。
“是這家夥!是他!”
聞人烈猛地一指陳璞,咬牙切齒出聲,他也沒有解釋原因,但已經無需解釋什麼,他清楚,隻要找出一個目標給自己叔祖就足夠了。
至於為何不是唐寶兒,原因也很簡單,他心中羞惱歸羞惱,其實還惦念著能夠一親芳澤。
不過他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去愛慕和嗬護,而是要把唐寶兒當做一個桀驁不馴的野馬狠狠征服,要狠狠蹂躪和羞辱她,看著她在自己身體底下婉轉承歡。
不這樣也不足以宣泄他心中的戾氣和憤怒。
聞人衝臨的目光看向了陳璞,這是一個俊秀的少年,氣度從容,鎮定自若,但修為卻僅僅隻有玄仙層次,不足為慮。
“是你打傷了烈兒?”
聞人衝臨沉聲開口,目光冷峻,透著莫大壓迫之力,他畢竟是一個見慣風浪的大人物,在沒有摸清楚對手底牌前,自然也不會冒然動手。
“應該……算是吧。”
陳璞想了想,唐寶兒動手和自己動手實則一樣,沒什麼區別。
什麼叫應該算是?
這態度可有些敷衍!
聞人衝臨眼眸眯了眯,心中已開始盤算,該如何收拾這個態度惡劣的少年了。
“你們是誰家子弟,竟敢當眾傷人?”
鍾離震皺眉道,他是聞人衝臨的好友,兩人相交多年,自不會坐視不管此事。
“老人家,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家夥該打。”
陳璞歎了口氣,似有些意興闌珊,“理由已經告訴你們了,現在恕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傷了人還想走?”
鍾離震見自己出麵,這少年人竟一派沒事人的樣子,著實太過狂悖,頓時之間,連他也不禁有些怒了。
陳璞皺了皺眉,神色終於變得認真起來,道:“我是來祝壽的,不是來添亂的,若諸位依舊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糾纏著不放,那在下可就隻能無禮了。”
無禮?
跟隨聞人衝臨一起出來的一眾仙界大人物聞言,皆都不禁皺眉,這家夥的口吻可真夠狂啊。
看來剛才定然是他無禮在先,傷了那聞人烈!
因為陳璞一席話,這些大人們竟是一致認為聞人烈受傷,原因出在了陳璞身上。
這讓一直在旁邊關注這一切的趙雲鬆登時忍不住了,他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和膽魄,大聲道:“剛才明明就是那聞人烈率先出手傷人,哪可能是陳璞的錯?”
唰!
一種懾人無比的目光冷颼颼望了過來,登時讓趙雲鬆發熱的頭腦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可是一眾在仙界中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而他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出身貧寒的後輩晚生,哪怕今年僥幸考進了道皇學院,可若是得罪了這些仙界大人物,後果也嚴重至極!
一時之間,趙雲鬆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臉色變幻不定。
“家夥,這裏可沒有你話的地方!”
鍾離震冷冷掃了一眼趙雲鬆,威脅味道十足,令得趙雲鬆臉色又是一陣陰晴不定。
尤其是,趙雲鬆還察覺到,此刻聞人烈望向自己的目光變得怨毒森然無比,顯然是因為剛才那一番話,已經激怒了這位出身尊崇的世家子。
這讓趙雲鬆心中又是一陣苦澀,後悔嗎?也談不上,隻是……以後恐怕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誰人規定,這裏沒有我朋友話的地方?”
陳璞看了一眼趙雲鬆,不禁眉頭一皺,目光看向了鍾離震,言辭中已帶上一抹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