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屹站在門外,手搭在門把手上,“阮眠。”
沒人應。
他又開口,這次帶了點笑意,“我進來了啊?”
完,手順勢往下壓了壓,發出細微的動靜。
“……別,我上廁所。”
裏麵甕甕傳來一聲。
陳屹收回手,人站在那兒沒動,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開關,摁下寫著照明字樣的那一個。
裏麵亮起冷白的光。
他也沒催促,過了幾秒,眼前的門從裏被拉開,阮眠躲著他的視線,“我去倒杯水。”
陳屹抬手拉住人,“阮眠。”
她心一提,被迫對上他的目光,“嗯?”
“你好像……”他唇角慢慢勾了起來,漫不經心道:“沒衝馬桶。”
阮眠胡亂應著,又走進去摁了下衝水鍵,最後還欲蓋彌彰似地洗了洗手。
陳屹愈發覺得好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拖著腔問:“剛剛,看見什麼了?”
他話完,阮眠腦海裏又自動開始回放之前看到的畫麵,嘴上卻不誠實,“什麼都沒看見。”
他頗為遺憾的啊了聲,“既然這樣……”
陳屹刻意停了下來,阮眠抬眼看他,“……怎麼?”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忽地抬手自上而下的解著上衣的扣子,慢悠悠地了句,“不如,我現在脫了,讓你再好好的,仔細的看一遍?”
阮眠差點要點頭好,未出口的話被回過神的理智牽絆,牙齒猝不及防咬到了舌尖,疼得她眉頭都蹙了起來。
這次是真疼,跟上午在客廳撒嬌那個疼差了很多。
陳屹也能看出來,立馬又被轉移了注意力,抬手捏著她下頜,讓她張嘴,語氣寵溺又無奈,“我看看,怎麼個話還能咬到舌頭。”
阮眠伸出一點舌尖,右側被咬破了一個口,正往外冒著血,“沒事,等會就……”
“親一下就不疼了。”
阮眠微仰著頭,承受著這個吻。
那陳屹沒在阮眠那兒留到太晚,傍晚的時候就回了軍區,他要搬過來的已經是確定的事情,林嘉卉也開始陸陸續續將一些大件的行李打包寄回S市。
等到月底的時候,她已經將房間收拾的差不多,隻剩下一些隨身的行李,離開B市的前一,林嘉卉又把周遠以前送的一些東西打包寄到了周遠的住處,晚上和阮眠在外麵吃了飯。
第二一早,她給阮眠留了兩封信,拖著行李在霧色彌漫的秋日離開了這座城市。
十多年前那個為了喜歡的人孤身一人來到陌生城市的林嘉卉,在二十八歲這年,又兜兜轉轉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師妹,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道別,我不想把離別弄的大張聲鼓,就這樣靜悄悄的最好,桌上還有封信是留給周遠的,如果他要是來找你,你就幫我轉交給他,沒有的話就算了。
我走啦,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祝你和陳屹早日修成正果,我們更高處見。”
落款,師姐林嘉卉。
B市秋日的早晨陽光薄薄一層,帶著不怎麼明顯的暖意,空蕩蕩的客廳,陽光鋪滿了每個角落。
阮眠站在餐桌旁,看完林嘉卉留給自己的信,沉默良久,低頭長長的呼了口氣。
她拿起另外一封信,外麵的信封上隻寫了周遠兩個字,力道很深,像是要把這個名字生生刻進去。
阮眠又歎了聲氣,將這封信收好。
等到下午,她正準備出門去醫院,卻不想周遠突然找上了門,男人的神情落寞又著急,“阮眠,嘉卉她……”
“師姐她已經離開B市了。”
阮眠看著他,卻不覺得同情,“你等下,她給你留了信。”
阮眠進屋把那封信拿給他。
周遠沒著急拆開看,而是問道:“她怎麼突然離開B市了,還把以前的東西都寄給了我。”
阮眠語氣冷淡,“也許等你看了這封信,你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