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著熟睡的何小白說道“可憐又惹人憐”
陳文清點了點頭“是啊,她原本出生就不好,有一天她被賣給了人販,幾經轉手她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毒打,最後賣給一小戶人家當童養媳,那陣子是她被賣之後過得最好的日子,好景不長,村裏來了土匪,那天死了很多人,那家的兒子把她藏在死人堆裏她才逃過了一劫,那小男孩來不及躲,小白隻能眼睜睜看他被捅死”
陳文清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對這個世界失望”
陳文清轉而看著安然說道“那麼你呢,有沒有對這個世界失望”
安然苦笑道“感覺在你們師徒麵前是沒有秘密可言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上馬車前小白偷偷告訴我,說你的靈魂年齡比我還大,所以我讓她問你皇宮裏的事,聽完後,能確定你是出生皇室,那份鎮定自若是做不了假,人們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是在你的語氣裏我聽到的全是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就像在形容一些毫不相幹的人和事物,加上你之前的種種行為和下意思的小動作就不難猜出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的身份,還有怎麼做到的,但我堅信我的想法是對的”
安然真的有些佩服陳文清的心思細膩“你的判斷沒錯,那你試著再猜下我的身份”
“蕭升”
“因為那串佛珠?”
陳文清點頭“隻有這串佛珠可疑,一串八珠的佛珠不合常理,佛門中人不會犯這種錯誤,而且據那位蘇大人所記錄,他記得那串佛珠原本是有九珠的”
安然說道“沒錯,那串珠子原本是有九珠,我也是在證物房才發現它少了一珠,你說這珠子和我蕭家被滅門有沒有聯係”
陳文清雖然有所猜測,但真從安然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的仍舊感到十分震驚,一個原本死去的人帶著記憶在另一個皮囊裏又活了過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陳文清定了定神“我現在還不確定這裏到底有沒有聯係,不過我有些好奇,兩世為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個話題轉的有些突兀,安然也不惱“其實你也看到了,我對於現在的父母很難有親切感,就像是在跟熟悉的陌生人生活在一起”
陳文清指了指安然“你現在的這身皮囊就是你所謂的陌生人給予的,身體發膚受自父母,即便是你兩世為人,你也不能否認他們是你這一世的親生父母,而且這一世你也在修道,而且境界也不低,但要想更上層樓,這件事將會是你的難關,你能邁過去大道平坦任君遊,邁不過去就難了喲”
安然認同陳文清的說法“我卡在如今的境界有些時日的,我知道是我的心境出了問題,根源還是在蕭家,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手刃仇人,或許此間事畢,剩下的也就迎刃而解了”
陳文清拍了拍安然肩膀“放心吧,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至於賞金咱們怎麼分?”
安然不禁放開身為皇子的矜持,大笑道“好你個陳文清,你和你那徒弟果然是一路人,枉你還教她那麼多道理,放心吧,不用你套我,賞金我分文不取”
陳文清居然和小白一樣,老臉一紅“你是當家不知柴米貴,對我們這種野修老說錢可是很重要的,現在世間靈氣越發稀薄,丹藥便成了修道者爭相搶奪的東西,而且越來越貴,那些煉丹師可真是睡著了都能樂醒”
安然看著陳文清和睡著了的小白,這師徒兩一身世俗氣息,有時俗的像鄉野村民,有時又像世外高人,很是矛盾。不過和他們在一起真的很放鬆,這十年裏自己活得太累了,拚了命的修煉,就是為了那一夜的真相。對於這一世周身環境的不信任,所以處處謹小慎微。直到這一刻,安然終於可以放下一些包袱了,此時心意一動,安然閉目,片刻功夫安然睜開了雙眼。
陳文清有些無語“這就破境了?我還以為還要過些時日呢”
安然起身對陳文清行了一個弟子禮“多謝”
陳文清擺了擺手“不必謝我,是你自己悟性高,要是換了別人,就是讓我說破嘴皮子也邁不出半步”
安然認真的說道“當真不考慮考慮?”
陳文清指著何小白說道“就這個就夠我煩得了”
“我家很有錢的”
“徒兒,晚上咱們吃啥啊”。
安然“......”
原本熟睡的何小白猛然站起來,茫然四顧“吃,吃啥,哪裏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