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清一行人到達京都時已是三更天了,便在城外的驛館住了一晚。
第二天,眾人走進了京都城門。
從城門到會賓樓不過三、四裏的路程,眾人受了何小白的累,愣是走了一個多時辰。
進城後何小白見啥都稀奇,這個要看看,那個也要摸摸,全然不管攤販和店家嫌棄的眼神。安然倒是給這位師姐買了不少東西,何小白很是心滿意足。
等到了會賓樓正好是吃飯的點。
眾人在一樓角落裏用了餐,吃飯其間陳文清向道銜請教了關於無屬性靈根的問題。
道銜說道,“世間萬物都有五行屬相,天地間的靈氣也有五行之分,而我們修仙之人的靈種也是如此。在下境時,靈種需要用五種屬性的靈氣來蘊養,從而打好基礎,當基礎打好之後,我們便開始吸收對應屬性的靈氣,進行灌頂,從而一舉進入中境,文清,這事你了解的。“
陳文清看了看安然,然後對著道銜說道,“道長,難道世間就沒有無屬性的靈氣嗎,所謂有一便有二,既然有無屬性靈種,那麼必將有無屬性靈氣啊。”
道銜品嚐了一塊紅燒肉厚說道,“世上確實有無屬性靈氣的存在,而且分先天和後天,先天的大多存在於地底極深之處,極少有人能發現先天無屬性靈氣,後天的就是人為製造出來的無屬性靈氣,比如佛門的無相般若功,我們明月宮有一位長老名叫年洛,她是一位無屬性靈種的中境後期女修。如果安然願意加入我們明月宮,我倒是可以讓她收安然為弟子。“
安然沉默了一會,對著道銜抱拳行禮,“真人好意,安然心領了,隻是由於杜曄的緣故,我實在是無法修習那屠我滿門的劍法,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可是這心裏的結終歸還是有的。”
道銜歎了一口氣,“那此事便作罷,那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嶺南劍宗,我雖沒聽說劍宗曾出現過擁有無屬性靈種的修士,但是劍宗有一位老祖宗還存活於世,此人學究天人,涉獵極廣,或許有辦法解決安然的問題,對了,一個月後便是劍宗開山收徒的日子。”
安然小臉嚴肅,“我既已拜了老師為師,怎可以轉投他處,如此欺師滅祖,我可做不出來。”
陳文清笑著說道,“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高興了,我們修仙界沒有這種說法,對我們來說達者皆為師。留在我身邊會耽誤你的,所以你就安心去劍宗。”
“可是......“
陳文清拿筷子點了點桌子,打斷了安然的話,“哪來的那麼多可是,這是師命,就這麼定了,這幾日你就啟程前往劍宗,我在京都修養幾日便會和真人追查嗜靈血陣的事。”
安然隻能領了師命,“那子弟便聽從老師的安排。”
何小白學著師父的模樣拍了拍安然的肩膀,“小師弟,到了劍宗你可要努力呀,要是偷懶學藝不精,那不是要丟了師父的臉,到時候可別怪師姐不認你啊。”
安然苦笑,不過心情確實好了很多,“師姐放心,我定會努力的。”
何小白又學著師父,“善。”
隨後眾人聊了很久,等到快要天黑了才散桌,安然在會賓樓定了兩間上房,上房裏都會有兩到三張床,安然讓蕭瀟和師姐先住一晚,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來接蕭瀟。
安排好這些,安然便回宮去了,回宮的路上安然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向一熱鬧之地走去。
京都,中州的皇城,盡管入夜,京都還是一片繁華,燈火通明,才子佳人遊湖賞月,文人墨客吟詩作對,江湖兒郎把酒言歡。
清月樓裏,既有才子佳人,也有文人墨客,也不乏江湖兒郎。奇怪的是剛剛進來了個十來歲的少年,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小就來此風花雪月。更令人費解的是老鴇居然對少年畢恭畢敬,現在還在三樓廂房門口候著。
上次刑部李侍郎家的公子鬧事,直接被老鴇轟出去了,這處京都生意最好的風月場所,背後的的靠山還是很牢靠的。所以大家都在議論剛剛的少年到底是哪位國公家的公子。
三樓廂房內。
一位少年正坐著喝茶,一女子低頭站著。
那個來到清風樓的少年正是安然。
安然放下茶杯說道,“站那麼遠?過來坐吧”
聞言,女子走到安然跟前,並沒有坐下。
“殿下,您不該來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是哪種地方?青兒!”
青兒不語,眼眶紅紅的。
“我記得自小你就是我最親近的宮女。”
“可是有一天殿下突然就對我疏遠了,不止是對我,還有對陛下和娘娘也一樣,那一天殿下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殿下明明隻有六歲,卻讓竹苑的姐妹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