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忙碌與努力,顏子菁也總算是撐了過來,包括其腹中的孩子均保了下來,不幸中的萬幸。
隻是,也是在這一夜過後,太子府裏的眾人才明白,顏子菁就算是有了孩子,也終究已成了太子的舊人,再也不複曾經有過的輝煌,所謂的母憑子貴,在她這裏,似乎成了空。
不過,這些真相,並沒有人告知她,而她醒過來之後,看到府裏好吃好喝得當個祖宗一樣的供著她,還滿心的以為自己因為這腹中之子,苦盡了甘來,終於可以留在這太子府裏,安然起來,甚至,她還幻想著,等顏子茹進府,她還在繼續惡心於她。
總之,暫時這一切看起來,還是相當的美好的。
而也在這樣的美好中,傳來了皇後為了沾沾未來太子妃的喜氣,特在七日之後,趁著牡丹之誕,辦個賞花宴,請了京都裏所有世家的姑娘與公子,說是齊聚一堂。
不過,顏子菁卻因為這個消息,讓自己本來美好的心情,變得陰暗起來。
“可惡!”她咬著牙,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肚子裏的這塊肉來,那宴會,聽著便非常有意思,而她,卻要這裏安胎,安你妹的安!
“良娣,禦醫說您的情緒不宜起伏過大……”
淺溪的手裏端著黑褐色的藥,走到了床邊,剛要坐下,便直接被顏子菁掀了開去。
“別拿禦醫那套說教。”她真的是受夠了,自醒過來,她便隻能在這裏躺著,一躺便躺了近半個月。
當她聽到那宴會的時候,她的心裏是喜悅的,可是,沒想到,卻是皇後不隨了她的意,居然特別交待,她隻能繼續養胎,不宜現身。
“良娣,您隻有保重了自己的身子,才能在這府裏真正的安生。”淺溪近來,聽了不少的瘋言瘋語,均是不利於良娣的。
她作為良娣的貼身婢女,自也是會受到牽連,而,唯一重新在這府裏抬起頭來做人的機會,便是顏子菁腹中的這塊肉。
她一直相信,母憑子貴,特別在這皇家之中,子嗣自是異常重要的。
“您好不容易懷有身孕,切不可動了胎氣。”
隻是,她心裏急,說出來的話,卻真的是有點說教的意思。
而她顏子菁是誰?
最聽不得的,就是旁人的說教,況且還是一個平日裏,入不了她眼的下人。
“你當你是誰,居然也敢說教於我?”顏子菁眉眼一冷,直直得掃向淺溪,“本良娣想做什麼,怎麼,還要聽你的?”
她的話一落下,淺溪才發現自己失了言,驚得馬上跪了下來,“良,良娣,奴,奴婢,隻是為您好……啊!”
淺溪的話,還未說完,顏子菁便直接拿起藥碗,直接砸向了她,那雖不至於滾燙,卻仍帶著極高溫度的湯藥直接全倒在了淺溪的右臉之上,燙得她,當場驚叫起來,而後,倒在了一旁。
“良娣,發生了何事?”
一直守在門外,名義上說是為了保護著顏子菁的,實則是監視著她的侍衛在這時衝了進來,在看到倒在地上,痛苦扭動著的淺溪之時,表情明顯一愣。
“這個奴婢竟惹我生氣,拖下去。”然,顏子菁卻是臉不紅,氣也不喘得直接懶懶得說了句,便重新躺了下去,也不看他們幾人。
侍衛二人互看一眼,而後,便是上前,一人扯住了淺溪的一個手臂,便退出了房間,隻是心裏對顏子菁的評價,再一次降低。
這個女人,果真心狠手辣!
京都翠玉軒
為了皇後的賞花宴,老太太特意吩咐了府裏的賬戶各給了顏子茹與顏子芹些銀票,讓她們二人好好挑些合心意的首飾,衣飾,好在這宴會之上長長臉麵。
畢竟,這樣的宴會,機會難得。
於是,領了命的顏子茹與顏子芹便隻能相攜離了府,一起逛起了街。
然,因為各自的心結,還有已然化不開的誤會,這二人一路之人並沒有任何的交談,甚至進了這翠玉軒,也隻是各挑各的,並不幹涉。
“我道是誰,卻原來是郡主與顏三小姐。”突然,趙將軍家的二位姐兒也踏進了這翠玉軒的大門,在看到了她們之後,便是邊笑,邊打起了招呼。
“趙二小姐,趙四小姐,你們也來進些首飾?”顏子茹轉過身,微微一笑,氣質淡然而從容,配以其今日所穿那一身素雅竹紋錦裙,當真是更加優雅出塵,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塵。
而她這一笑,更是令周遭的一切,黯淡不已,也吸引了不少店中客人的目光。
“趙二小姐,趙四小姐,今兒個也是老規矩嗎?”這時掌櫃正好跑了過來,趙家姐妹是這裏的常客,出手也是大方,所以,掌櫃一向是親自招呼,帶著她們上三樓精品區選購的。
“有勞掌櫃。”二位趙小姐臉上得意非常,對著掌櫃輕點了下頭,昂起頭,“掌櫃,可有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