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怪異的文聚(1 / 3)

她現下可是和公主一樣是男兒身,公主都叫念默了,她是不是也不叫蘭韻了啊?

不知為何,每次想起公主說起她名喚念默時,自己總會有點怪怪的感覺。

“哦?你要換成什麼?”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換意用手肘撐著一邊的臉頰問道。

“公子讓我自己取嗎?”蘭韻眼睛一亮,開心的問道。

“隨你便是。”

“公子,我這個身份,我要叫離愁!”蘭韻偏過頭去想了想,繼而篤定道。

換意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蹙,正沉浸在喜悅裏的蘭韻並沒有發現。

“離愁?你願意便是了,那便離愁罷。”

隨著換意淡淡的聲音傳來,蘭韻眼裏滿是喜意,但隨之神色一正,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以後,我還是叫蘭韻。”

“嗯。”

在蘭韻咯咯的笑聲中,換意幽幽地睜開了眼,目光落在了一處虛無。

離愁?蘭韻,你心裏有什麼愁的嗎?可是你又可知,離愁離愁,若真有愁在那裏,你又是如何能離得了呢?

“公子,我們今日要做什麼嗎?”高興了好一會兒,蘭韻總算是完全緩過來了,隻是時不時地喃上兩句。

今日,她可沒忘記她們要來做什麼呢。這兩日,她也對今日這個文聚有了點了解。

想到這裏,蘭韻眼裏興奮更濃了,她可沒忘記,在南國公主的那曲驚世之音。

隻是,瞬間,蘭韻的眼裏又有了古怪之色。

太激動了,以至於她方才似乎忘了,今日她與公主,可是要去那一堆男子裏麵混跡……

“做什麼?”換意低喃了一句,似乎在問蘭韻,也似乎在問自己。

“公子今日也彈琴吧?”蘭韻眼睛再度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公主若是彈琴,絕對沒有人可以比得過的。

彈琴?

換意眸子微微一閃,在南國的第一曲琴,是為應對挑釁,第二曲琴,是為了自己。

但是,在最內心的深處,她記得自己是要讓那個人對離開娘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然而,今日想來,心裏卻是有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今日不止要彈琴了。”思緒劃過,換意在心裏低低一歎。

若是真如沈萬裏所說,那麼,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一個能夠讓自己進去大梁朝堂更簡單的機會。

既是這樣,那麼光光靠彈琴是萬萬不夠的。

換意眼裏閃過一絲深色,那便讓自己用在雪山所學來的盡力一搏罷!

在換意她們前進的同時,梁城的道路上,陸陸續續地有著不同的馬車徐徐前行。

“主子,今年的文聚就在玉梁湖畔舉辦,您,真的要去嗎?”

一趟毫不起眼的馬車裏,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男子恭敬地低頭問道。

“不是說很有意思嗎?我還未曾見過這文聚,去看看又何妨?”軒轅無淚微微睜開了狹長的丹鳳眸子,紅潤細膩的嘴唇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地道。

若是有人看到,定會覺得這一幕是勾人心魄的美。

但是,這注定是無人可觀,便是看到了,那麼,那個人的下場隻有一個。

“不是,屬下不敢,屬下隻是擔憂主子的安全。”

擔憂我的安全?軒轅無淚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不說他這次是微服出去,若是被人認出了,那又怎樣?若非不是某些人存了別的心思,自己的行蹤又怎麼會被人知曉?

原本魅惑的笑容,此刻順眼看去,竟是有了一絲邪惡與殘忍。

“對了,二月,國師說的那個人可出現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軒轅無淚突然出聲問道。

被喚作二月的男子愣了一下,繼而恭聲答道:“主子,國師說那個人已經出現了。”

聽了二月的話,軒轅無淚修長白淨的手指在椅子上點了點。已經來了嗎?那便好好玩玩罷。

他可沒有忘記國師說的這個人於大梁的命數息息相關。

但是,真是如此嗎?他從來不信命,但國師卻是篤定異常。既是這樣,那便讓他等著這個天命者的出現罷。

或許,便是在今日,他便可以看到這個國師嘴裏所謂的天命者了。

想到這裏,軒轅無淚的眼裏露出一絲興奮的光。

那是,一種獵人對於獵物才會散發的光彩。

換意從馬車裏出來,入眼的便是一片湖,一望無際的碧綠色的湖。

“公子,我們……”蘭韻站在換意的身後,看著那已經走上前去,明顯是不願意與公主一道的沈清玉有些憤憤的道。

若非公子現下這個身份,否則定要讓她好生明白什麼才叫做尊貴。

這兩日裏下來,蘭韻也算是看清了這個沈家小姐,這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眼高於頂之人。

“無妨,咱們自個兒走過去便是。”往四處看了一眼,換意冷聲道。

這湖畔的前端,有著幾座亭子,有四角的,也有五角的,正中是一座八角亭子。

八角亭子的上麵龍飛鳳舞的雕刻了幾個已經模糊的大字,但若是仔細去端詳,還是可以看得出字的痕跡,隱約是“八方會友”。

在亭子的四周,便是一大片空闊的青色的草地。

現下,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亭子裏坐著或站著,倒是有了幾分熱鬧。

而,那青色的草地上,也是有人的站著或席地而坐,倒是不畏這夏日炎炎。

換意看了眼,心裏隱約對這裏的形勢有了大致的了解。

按照現下來看的話,男子多處於五角亭裏麵,女子多處於四角亭,而草地上的均是男子。

若是猜得不錯,看那些在草地上或坐或站的的衣著飾物,便是寒門學士。

草地上的那些人,一個個雖是青衫布衣,卻也有的顯出了幾分風骨。其中最讓人注目的便是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

若說注目,除去他本身坐在正中央,四周有人團團而坐,對他略有形成眾星拱月之勢外,還有他自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