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屬下覺得此人甚是怪異(1 / 2)

在他解決了心腹大患之後,原以為就可以和小東西過上想過的日子。

他甚至想過,他的小東西會如何嫁與她,也曾想過是否會得到什麼阻隔,心裏頭似乎還有當日他走之前那句話在回蕩。

\"小東西,待爺歸來,就去提親,屆時你十裏紅妝,再不分離。\"

其實,說起來,小東西,是你負了爺罷,不遵守約定,當真是讓爺心裏不痛快呢……

呼了一口氣,周子默的眼裏不由染上了一絲血色,當真有時候是痛到極致無人知啊。

有時候他也會想,為何這一輩子就栽在了這樣一個小東西手裏呢?

怨不得,說不得,罵不得,更不能說對她動手了……

其實,靜下來想想,更多的卻是舍不得。苦笑過來,依舊是心裏最初的那份悸動,還好,讓他遇上了,愛上了。

不悔,無怨。

這麼久以來,他沒有放棄,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小東西沒有說過不要遵守和他的約定了,沒有說過,她愛上別人了。

甚至,夜深人靜之時,他會想過,若是他的小東西愛上別的男子會如何?

他是真的會和當初那般說的,定然會把那個人挫骨揚灰嗎?

心緒流轉百遍後,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會的。

讓他放手,可以,隻是不遵守諾言的人他能讓他好過嗎?

他曉得他的小東西本就是一個無心之人,好不容易他將她的心給捂熱了,憑什麼直接送與別人?

他痛著,那就一起痛罷!

想想,他也何曾不是一個無情之人?隻是遇見了命裏的小東西罷了。

最後,他也會惱怒,即便是多年的步步為營,如履寒冰,也不曾如同現下這般牽腸掛肚,患得患失來得累。

這種累,著實不是滋味。

馬車在緩緩地行駛著,身後那個就是讓他整顆心都掛懷著的女子。

手裏的馬鞭一揚,馬的步子快了幾分,在寬闊的街道上留下兩條整齊的車軲轆痕跡。

冬日裏的陽光照在周子默一身黑色的修身錦服上,一點一點全被攝入裏頭,無端地給他添了三分神秘。

暖洋洋的感覺,若是能夠讓他的小東西躺在懷裏,說上一兩句俏皮話,倒是一樁美事。

良辰,美景,意中人在懷,他周子默不會奢求很多。

小東西,快快記起爺來罷,不到一個月,爺便該帶著你離去了,年關將至,遊子歸鄉,爺便是有再多的借口,怕也不能這般隨心所欲了。

而你,也還有一個月餘的日子便需歸去了。

這般想著想著,心口不由痛了起來,如同一條在幹涸了的枯河裏撲騰撲騰的待人解救的魚。

而即將到來之人,它也不知會是一個良善天真得願意將它送回到深水裏頭的小娃,還是一個四處搜尋獵物的漁夫,亦或者,是一個要將它的肉一點一點啄碎的禿鷹。

掩在黑色麵具下的臉讓人在金黃色的陽光下不敢直視,那反射過來的光,太盛,一不仔細,便會被灼傷了眼。

孫建明在後頭一步一步走得極穩,步子不緩不慢,始終和馬車保持十步之遙的距離,青衣時不時被刮來的風吹得鼓起來,襯托出他瘦削的身子。

一雙稍稍往裏頭鑲嵌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馬車上頭的背影,眼神越來越凝重。

“大人,還請梁君在此稍稍等候片刻,等在下先去稟告太子殿下,告知梁君到來的消息,太子殿下定然會欣喜的。”

隨著兩排鏗鏘有力的行走聲,馬車大致行進了半個鍾頭有餘,緩緩地停了下來。

孫建明上前對一旁的邱綿澤笑笑,作了一揖。

邱綿澤笑笑,拱手回禮,點了點頭,“那便有勞大人了。”

到了現下,兩人皆是巧笑嫣然的模樣,相談甚歡。

孫建明微微一眯,繞過身前的人,再次朝軒轅無淚彎了彎身子,態度甚是誠懇。

隻是走之前的眸子,卻是兩次三番有意無意的掃過了坐在馬車前穩如泰山的男子。

待得軒轅無淚答複後,孫建明便笑著應聲,轉身之時,一絲詭譎的神色一晃而過。

周子默盯著那打量了自個兒一次又一次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這個人,便是當初雲言出使南國時一直帶在身邊的謀士罷。

當真是眼光犀利,隻是,不曉得你是否真的能夠看出爺到底是誰了。

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周子默聽了聽馬車裏頭的動靜,方才似乎還聽到了小東西發出了點聲音,現在竟然又如此悄然。

也罷,與其兩人說一些足以讓他戳心窩子的話,還不如這般安安靜靜的好。

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也會有這般想法:有道是,眼不見,聽不著,心不煩。